气氛正好,福安却在此时煞风景。
“说来也是可惜。”
顾士哲立即搭话,摸着头迷茫:“可惜什么?”
“可惜那庄公子。”福安唏嘘感叹,“他腹中有诗书,本能成大器,偏被他的糊涂父亲拖累,只能去岭南那等偏僻地方度过余生了。”
细细一想,他也实在固执。
他分明得了皇舅舅青眼,何苦被拖累一生呢——福安实在难以理解,摇了摇浆糊似的脑袋。
林砚眸光一暗,不动声色去看方映雪。
果然,方映雪的酒意微散,神情变得复杂难言:“他……”只说了一字,她久久沉默不语。
到底是她欠他的。
思前想后,她的叹息身随风而散:“郡主,我有一事求你。”
“何事?”福安歪头作询问状。
“庄家人离京流放前。”方映雪像是随口一说,口吻寻常,“我想去见他们一面。”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福安一口应下:“我替你安排。”
林砚一颗心像泡进了醋坛子里,又酸又涩,转念一想——两人这一别,恐怕余生难以再见一面了。
而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必与他计较?
思及此处,他颇感愉悦的勾起嘴角,甚至出言附和:“此次他帮了大忙,去见一面最后是应该的。”
惹得方映雪用白日见鬼的眼神看他,这人是被谁附身了?
林砚坦然回视。
酒过三巡,一群醉鬼从南说到北,在桌上东倒西歪成一团,方映雪被问起今后的打算。
方映雪不假思索:“我打算到京城开店。”
如今她也算想通了。
人心算计是防不住的,她不必因此束手束脚,何况也不能浪费东阳街的铺子不是?
闻言,最高兴的莫过于福安,一拍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母亲用过你的精油,觉得极好,到时一定会给你捧场的。”
“多谢。”方映雪莞尔一笑。..
说着说着,几人的话题就如脱缰之马,一去不复返了,不知是谁说了句:“你来京城后,有林公子照料,生意定会红红火火。”
满院喧嚣瞬间消失。
方映雪眼中朦朦胧胧,像蒙着一层雾气,不明所以道:“我为何要他照料?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才能成一番事业。”
可这些现代理论,并不为当下世俗所接受。
顾士哲第一个反驳:“方姑娘此言差矣。”他打了个酒嗝,两颊酡红,“你本事再大,也逃不过男婚女嫁的。”
方映雪也被酒气熏昏了头。
若是平常,她约莫会一笑置之,这时却不甘示弱的挺直胸膛:“为何?我并不打算成亲。”
林砚目光幽深,里头暗潮汹涌,直勾勾看着她。
“因为律法上并无女户之说。”顾士哲边说,边手舞足蹈比划着,“若你执意如此,可知困难重重?”
他喝得头重脚轻,起身踉跄走了几步,吐字不清道。
“就说你现在做生意,若是到了年纪,却还未婚嫁,就要多交五分税,长此以往,如何生活?”
这些方映雪隐约知晓,却没仔细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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