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微微垂眸,回道:“父皇,臣媳自然不敢在您面前放肆。此番入宫,只是想要说明一下事情的缘由。父皇您是圣明君主,成王和肃王都是您的儿子,您应该会听从两边的声音,再判断对错。”
相比于成王的倔强和顶撞,云婳的温言细语更容易叫人接受,尤其她还给楚召帝带了“圣明君主”的高帽子。
楚召帝压下了火气,道:“好,朕就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
云婳倒是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先拿出止血的药粉给萧玄辰额头的伤口止血,等下出去的时候再仔细处理伤口。
楚召帝不耐烦地道:“不是要论对错吗?还耽误什么?”
云婳这才解释道:“父皇,成王之所以会和肃王起冲突,乃是因为肃王在天香楼调戏儿媳。他起初不知道儿媳的身份,只以为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便无视律法想要把儿媳劫持回去。儿媳亮出成王妃的身份,他还不信,命人对儿媳大打出手。此事,瑞安郡主以及天香楼的伙计皆可为证。”
萧玄瑞急忙道:“父皇,儿臣只是和大嫂有点误会。本来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罢了,可大哥上来就是喊打喊杀的。依靠着一身蛮力,目无王法和兄弟之情。父皇,儿臣愿意为唐突成王妃之事,向成王妃道歉,并接受父皇的处罚。可大哥残害手足,屠杀侍卫,凶残至极,父皇绝对不能姑息!”
在萧玄瑞看来,他即便对云婳不敬,可已经有了“误会”二字作为遮掩,即便挨罚那也是小惩大戒。
可萧玄辰就不同了,扣上个凶残嗜杀的罪名,他的处罚肯定要比自己重百倍。
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就能让萧玄辰的名声臭掉,在夺嫡之争上也能落得下风。
毕竟,没人希望大楚出个残暴君王。
果然楚召帝接着指责起了萧玄辰:“你五弟虽然有错在先,可你打一顿也就罢了,再不济也可以让朕来处罚他,何至于下这样的狠手?你天生就噬杀,疯了几年,越发不知道轻重!你哪像个王爷?简直就是个疯子!”
越说越气,话到最后,居然都口不择言。
这些年来萧玄辰背后没少被人骂“疯子”,他也从来不在意。
但此刻,他的亲生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也说他是个疯子!
因为他疯过,哪怕他的疯是因为被人陷害下毒,哪怕他治愈后再没有犯过病,可在他父皇的心里那依然是抹消不去的印记。
此刻,更是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来辱骂他。
萧玄辰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所以父皇,这就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偏听偏信的理由?”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对朕都越来越不敬了。更别说友爱兄弟!别的兄弟也就罢了,玄行可是从小就与你亲厚,你亲手抱着长大的。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玄行为什么会突然退出储君的选立?为什么突然提出要把王爵世袭罔替?朕问你,他前一天是不是去了你的王府?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
萧玄辰忽然醒悟了:难怪他今天发这样大的火气,难怪他突然力挺萧玄瑞,原来都是因为萧玄行退出储君之争,因此就恼恨上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萧玄辰觉得整颗心都如同坠入了冰渊,蚀骨透心的寒让他紧抿着双唇,连反驳的话都不想再说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手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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