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本就发生了极阴之地才会出现的诡异之事,两个打手看到徐川画符的身形,便已经跪地求饶了。
牛雀有些不悦。
“没什么真本事,就知道故弄玄虚!”拂了拂身上的尘土,扭过头不去看徐川,径直走向玻璃屋。
“等下!”话音未落,牛雀已经打开了玻璃屋的大门,顿时数不清的暗器向屋外散射开来,蒋山河躲闪不及,险些被划伤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瓷瓶不在身边的缘故,徐川运行真气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吃力。
“不要站直,低下身去,想些办法弄水来向那屋里泼去,切记不要弄到自己身上!”牛雀自然觉得这些话荒谬之极,一点也不肯信,还在苦苦抵抗,眼看几次都差点被射中,被庄驰一把拉下趴在泥地里。
“不想首领死在基地里,就好好听徐川的话!”庄驰一向是非常敬仰甚至可以说是讨好牛雀的,他的态度也突然转变,让牛雀有些措手不及。
蒋山河用衣服浸在水里,拿一根木棍挑着衣服回了来,“都闪开!”
衣服甩出去,那看似轻巧过分的水珠竟然像钢珠一样,将那些统统返回给玻璃屋内,顿时屋内的哀嚎声渐渐响起,徐川这方终于喘了口气。
“下次,我不会在救你,”经过牛雀面前,徐川撂下这句话,还有一句,“他们也不会了。”
牛雀不可置信的看着蒋山河与庄驰,谁知道两个人都没有再看她,径直跟着徐川去了。
在基地里,你是首领的女儿,是教官,可以任性,可以胡搅蛮缠,可以犯错,因为没人会怪你,你做的错事也总有人替你买单。
但在这里没有。
就像庄驰的部下,蒋山河的部下,一旦堕入深渊,即使是至亲也不能偏袒维护,不然只会死去更多的人。
但凡是一个有责任感与集体荣誉感的人都不会置其他活着的人于陷境之中。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是擒贼先擒王,这玻璃屋里,保镖和前来投资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果然,他们的身形就像牧场死去的奶牛一样,在渐渐干瘪。
“这……”杨总不断向后退,“是你们,是你们污染了这里的水源!”
“杨总既然知道源头在哪,为什么不想着根治,而是转手给其他人,继续造孽呢?”徐川慢慢走近地下蜷缩着的杨总。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杨总一边后退,一边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徐川。
“鬼又如何,人又如何,我说我是人是鬼,可能让你想到曾经得罪过的仇家吗?”徐川笑得皎洁,杨总却觉得背后的汗毛都渐渐立了起来。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杨总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但是他的害怕还在源源不断的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徐川蹲下身,仔细辨认着地下那人的变化。
没有血液流出,没有物液渗出,没有溃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味,渐渐干瘪的眼球在预示着这具躯体的死亡。
甚至还有活着的人,尚且有意识存在,但是因为实在是太痛了,包括舌根与嘴巴的细胞组织也在萎缩,根本没办法说出话。
他们痛苦难言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恐惧异常。
徐川掰开其中一个人的嘴巴,投了一张寻火符进去,符纸的火焰刚刚燃烧出一点火势,又迅速被吞灭。
“你,是你……诅咒的目标……”那杨总有心脏病,登时就犯了病,庄驰和蒋山河两人手忙脚乱的给他服了药,还好这个人对自己的身子骨还有几分数,吃了药的杨总渐渐和缓过来。
“谁得罪了你,你去找谁!总来找我做什么!”不知道是这位杨总把徐川错认成了谁,竟然由方才的害怕转成了怨恨,听这话的意思是知道来报仇雪恨的人是谁?
牛雀经过方才那一番教训正愣愣的站在当下,没有丝毫动作。
太惊悚了。
以前在基地,也不是没有亲眼见过教官考核中受重伤的人,对于这种场景,牛雀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心力去承受,却在看到遍地浮尸的时刻,沉浸在幽深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你带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我告诉你事情的始末,帮你走出困境。”徐川对着刚刚从死亡边缘走回来的杨总冷漠的说道。
“我,我凭什么信你。”杨总盯着徐川,似乎是认定自己非死不可了,眼中绝望的深情已然溢出。
“你可以不用死,如果你识时务的话。”徐川的这句话似乎再次点燃了他对于生的渴望。
“全给你!”杨总似乎是着了魔,“你想要什么!这牧场的秘密!地下的金银珠宝!藏宝图!土地所有权!你想要什么!全给你!”
要不说人只有在直面死亡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要的,太多了,我们慢慢谈。”其实对于这个杨总,徐川他们从他身上获取的情报非常少,要不然这个人也不会如此急于出手这块地方,因为能捞的已经捞够了。
但是对于杨总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你对他说什么家国情怀,提什么人文关怀,他都不会信你,反而是你说,你需要情报,需要利益,他才会觉得你是个可信的人。
蒋山河与徐川驾着杨总,几个人沿着牧场的小路走着,小路蜿蜒盘桓,原本看不出什么不同,走了不过几里地,杨总有气无力的说,在这停下吧。
说罢,在原地扣了三下。地面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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