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每每有人找到这个山头,那些牧场下的金银财宝以及藏宝图,总能成为人们更为想知道的存在。
除了徐川,除了蒋山河,除了庄驰,每个人都沉浸在对金银财宝的迷恋之中,没有人像他们一样追查真相。
从徐湾村到周家庄到牧冥山到这里,其中的联系徐川暂时还想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令毓萌会帮他把这一切串联在一起,自己自从在周家庄救了她以后,便入了这个局,现在想出去怕是难上加难,不如就死在这个局里,也算是一种成全。
一切想得比徐川来得要快,牛雀很快拿了瓷瓶和手串回来。
远远的抛给徐川,徐川来不及多想,立刻攥在手中,开始运行体内的大周天。
令毓萌的封火符非但没有燃尽,反而越来越旺,令毓萌终于有了些许疼痛的感觉。
牛雀没有说的是,她回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变成了像干瘪的奶牛一样,干瘪的一张人皮躺在哪里。
她甚至不能抱一抱他,握一握他的手,没想到父亲已这样的方式离开了自己,离开了他热爱一生的基地。
郝盐在一旁沉默着,他的内心会不会有痛感?
牛雀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仿佛已经死了,不会再为任何人跳动,不论那个人是郝盐,还是徐川,都不会有任何变化,这样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意料之外的牛雀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对着郝盐说,一切已经如你所愿了,接下来希望能够如我所愿。
便立刻在郝盐身上搜到了徐川的东西,转身跑了出来,后面有人想要追上她,被郝盐拦下了,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在手,由她去吧。
封火符贴满了令毓萌的周身,她的身边已经看不到黑暗的邪气所在,反而被蒸腾的烟雾掩盖。
这烟雾中,令毓萌渐渐有些昏沉,符纸的碎末在漂浮着,正常的人,当然不会觉得疼痛难忍,但是令毓萌不是人。
她是这几千几百年来的阴魂所在,她吸食那些有负面情绪的人的精气,凝成最坏,最坏,最坏的结果,开出最狠最亮的归魂朵朵,将每一个人的挚爱,如数吞并,凝成这世间最狠物的花朵。
无论是令毓萌,还是老鹅娘,都是这世间的险恶所在。
或许他们曾经有过片刻的向善吧,但那也只是或许。
或许与片刻,都是不能够成为永恒的,他们必须消失,这个世界才会安宁。
令毓萌的身体渐渐浮在火光里,徐川几乎已经看不清她的面容,然而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
一阵阴谲的诡笑传来,“哈哈哈哈……”那声音正是牧冥山上的老鹅娘,“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死在你的手里!”
徐川却回答道,“你可不仅仅有着一个不人不鬼的女儿,你还有一个女儿在知名大学读书,是我的女朋友。”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老鹅娘的情绪波动,也给徐川准备的时间。
徐川将指甲狠狠地掐在那树皮的手串中,老鹅娘果然觉得身上有哪些不对,徐川索性将整个手串,凝在手掌之中,对齐收拢着。
老鹅娘一边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边将一朵朵黑得发亮的归魂朵朵向徐川的方向射去,这一朵花若是打在徐川的身上,必定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一切到了该做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全力。
庄驰没有忘记当初他在周家村是怎样与徐川强强合作,他用自己的眼睛,凝注精神看向了老鹅娘的身体内部。
她的身体内部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的人,都非常健康有力,直到他看到了老鹅娘的手腕儿,那个地方的肌肉组织像是活了几千年一样,落魄的凝固在那里,还好这具躯体似乎不需要它做太多工作。
庄驰冲着徐川喊道,“是左手腕,徐川打那里!那是他的命门所在!”
徐川一边将手中的手串儿,用力的,捏成碎末,一边将其借力打向老鹅娘的左手腕。
犹如一刀刀割在她的皮肤上一样,只不过这一刀刀她确实有真实的痛感,不像是之前,只剩一步,胜局已经被逆转,败局已经有所转圜。
顷刻间一切又回归了原来平静的模样。
看着,融化在地上的,老鹅娘变成一朵黑色的花朵。
令毓萌,还是老婆娘,徐川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这段时间以来的,他太累了,徐川突然倒了下去,几个人上前接住他。
一旁的牛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父亲,郝盐,徐川,一个个人,一个个消失。
消失的或许是人的肉体,也或许是人的精神,更或许是曾经带给她的感动。
或许地球还在正常运转着,你的世界却已经天塌地陷。
庄驰背着徐川,蒋山河紧紧握着徐川的瓷瓶,一起往基地走去。
那个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帮首领夺回属于他的地方,属于牛雀的地方。
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帮徐川养好伤势,几个人又再次回到地窖之中,仅仅是一夜之间,所有的金银财宝却都凭空消失了!
究竟是谁?
郝盐?杨总?还是另有其人?数不清的疑问似乎从来没有彻底解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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