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圣人的高度,这是傻子。
贝子每每想到这里,心下就痛的不行,她多么想跟自己的孩子说实话。
但是现实情况根本不允许。
“二木,你会怪妈妈吗?”
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不会因为昨夜谁无法安眠就能晚一点爬上山坡。
所以今天的贝子看起来有些没精神。
“妈妈,你生病了吗?”二木乖巧的过来抱住母亲,轻轻在母亲额头上蹭了蹭,“你发烧了!”
贝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着凉了吧,不要紧。”其实心里也明白之昨天自己上了牧冥山,一来一回,本就是格外的操劳,然而自己凭白无故又给自己添了那么多的烦恼。不生病才怪。
“你别起床了,这样怎么行。我会招待好原始部落的朋友的,你放心吧。”二木乖乖下床,开始做饭。
喷香的面条很快就出锅了,对于原始部落的人来讲,这种完全煮熟的东西几乎都没怎么吃过,大家都围着一个灶台里,轮流过去吃几筷子,竟然还是格外的井然有序。
“妈妈,你看,他们一点都不野蛮,而且还非常有礼貌!”二木把碗端到贝子面前说道。
贝子点了点头,虽然儿子的孝顺让她非常开心,可是眼下她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左手腕上面的手串戴在身上,让她觉得头痛异常,摘下来放在那里心里都不是很放心。
“二木,你过来。”贝子冲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儿子招手,“这个,你戴好,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摘下来,也不许给别人。”
这是母亲第一次给二木一件首饰,二木高兴的在手腕上缠了两圈,还是有些大,索性戴在了脖子上,当项圈。
“哇!这个好精致啊!好漂亮!妈妈你从哪里弄得?”二木高兴的欢天喜地,丝毫不知道,母亲是要用他童子身的纯阳之气,来震一震那手串上的阴邪之气。
“嗯…是妈妈自己给你弄的,你喜欢就好,千万要好好戴着,如果丢了,妈妈可是要生气的。”贝子再三叮咛。
“放心吧!”二木扔下一句话就忙着去照顾他原始部落的伙伴去了。
贝子在窗户里远远看过去,二木激动的手舞足蹈,部落人更是热烈的用所有的肢体语言回应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是这样的二木看起来真的让贝子很是欣慰。
“妈妈,妈妈!”二木又跑了进来。
“怎么了?”贝子问道。
“他们说不能耽搁了,那个叫伊冯的女人现在可能危在旦夕,问我们有没有线索可以提供给他们。”二木有些着急的说道。
贝子想了想,“你去问问他们,族群中独特的追踪术是根据什么?”
很快,二木又跑回来了,“是根据气味!”
气味……贝子在家中各种看着,距离徐川和徐芩他们第一次来这里,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两年的光景,还有什么东西是有气味的呢?
“我知道了!”二木突然跳了起来,“这个是徐芩哥哥送给我的东西。”
二木拿出来的是一个精巧的骰子,看起来是骰子,里面却是有关窍的,还可以塞小纸条,里面还有一个放大镜。
“可是你舍得吗?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之一吗?”贝子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
“可是……”二木看了看手里的骰子,“人命当然比这个更重要,如果能找到伊冯,或许徐芩哥哥还会再送我一个更大的!”
说罢,就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部落人。
因为卧病在床,贝子没有下床去送他们,二木一直看着他们上船,还在不断的挥手。
这里像极了一个暂时停靠的港湾,没有战争,没有危险,有的,只有片刻的安宁,和最为淳朴的生活方式。
就算能够重新选择,贝子也会选择这里与二木过一辈子悠闲的生活,不去理会任何纷争。
只是可惜,她早就已经陷入了种种纷争,而不能自拔。
“妈妈……我好难受啊……”到了深夜,二木突然发起了高烧,贝子的病情倒是好了许多,难道这手串上的阴气竟然如此重。
贝子慌慌张张把二木脖颈上的手串摘了下来,“妈妈……你做什么?”
二木烧的有些糊里糊涂,还是能感觉到母亲的动作。
“二木听话,你要好好发发汗,这手串不能沾汗,妈妈给你裹上几层被子,”事到如今,只能开始胡诌八扯了,只希望二木能够挺过这一关,不然贝子一定会抱憾终身。
吃过了药草,喝了足足两大壶水,二木身上的温度渐渐撤了下去。
贝子趁着二木熟睡时,将手串放在灯下仔细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汝飞飞将它埋在坟里的原因,还是老教授有着太多不甘,这手串的颜色已经有些渐渐发黑,之前是正宗的青色。
这难道就是怨念之源的力量吗?身为一个邪灵的时候,贝子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他身为一个人的时候,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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