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此言。
宗正虽爱听奉承话,却知此刻粮价的异常,甚为不妙。
“恢复恢复!你脑子吃屎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恢复,这明摆着有人故意而为。”
宗正指着贾雄劈头盖脸地骂,贾雄头也不敢抬。
朝堂沉默,良久,缓一口气的宗正终于低头一叹。
韩少府一直在调查此事,最有发言权,如今只能让其结束休沐,即刻归朝。
“本宗正认为必定是大富商,少府的调查是对的,或许他有良策。”
“来人,马上请韩少府上殿。”
“诺!”有侍卫走了,半个时辰后,韩少府上殿,人虽不忿,却满脸是焦急之色。
他是忧心国朝的。
已猜测到宗正提前让他回朝之意。
“韩少府,现下粮价如此,咸阳百姓苦不堪言,汝乃少府,快快说说如何解决?”宗正迫不及待地问。
韩少府并不因之前的事儿而反驳他,皱起眉头,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可知咸阳城周边粮价如何?”
宗正哑言,他并不知。
却有臣子出来回答:“臣有过调查,咸阳周边的粮食也被收购一空,粮价也直线飙升。”
韩少府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再问离咸阳更远的地方粮食如何,因为无必要了,咸阳之外路途遥远,就算有粮也远水救不了尽火,只能拱手说:
“臣无解决之法。”
他说的是实话,粮价飙升至此,他从未遇见过,自然无良策。
“那可怎么办?”
宗正焦急了起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这里,所有人皆闷着脸,唯独冯去疾憋着嘴,在暗笑。
一下子,气氛异常沉闷。
突然,宗正的眼眸一厉,死死地盯向贾雄,喝道:“贾将军,先前你有颇多建议,更深得本宗正心,此事便由你来负责,务必要尽快将粮价压下来。”
贾雄一听,脸色难看极了。
让他将粮价压下来,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个粗人罢了。
连忙跪下,推却道:“宗正大人,雄乃一莽夫,不懂市坊之事,望收回成命。”
宗正大骂:“你不懂?既然不懂为何之前说粮食价格波动乃正常现象,你不懂为何劝说我不必理会此事,你混蛋!”
贾雄不敢触宗正的怒火。
“那个,就你了,你先前也说粮价波动纯属正常现象,可见你是懂市坊之事的,此事便交予你。”
宗正完全没了主意,胡乱点鸳鸯。
噗通!
又一人跪下,求饶:“大人,臣知错了,臣也不懂市坊之事,臣以后不敢了。”
“你?”宗正气了一砚台砸了过去,发出啪啪响。
他目光扫过群臣,立时有更多的人跪了下来,纷纷求饶,这些都是之前奉承他的人,却无一人能为其分忧。
“你们,你们,都混蛋,难道就无一人可胜任?”
宗正焦头烂额,彻底慌了,之前的神气荡然无存。
但百姓无粮可食情况必须要解决,否则咸阳将会成为死城。
韩少府心急此事,马上说:“宗正,请马上解决燃眉之际,救济挨饿百姓。”
“对,对!”宗正已经完全没有头绪,说什么他都点头,很快却皱起眉头。
如何解决呢?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手不自禁地挠着头发,头屑纷飞。
冯去疾再也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那么畅快,全然不顾及宗正的感受。
“冯相,你......”宗正有些怒,“为何大笑?是否埋汰本宗正?”
“非也!”冯去疾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却拱手解释,“去疾因为想到个救济百姓的法子,遂忍不住高兴才笑罢了。”
“哦!”宗正突听有了法子,再也不顾及冯去疾为何而笑,眉头一展,连忙问:“如何法子?快快道来。”
显得那么急迫,可见他的窘态。
冯去疾止住笑,正了正色,回应:“也非何有用法子,不过缓和之策罢了,乃发粮赈灾是也。”
“发粮赈灾?”宗正思索一下,马上拍案叫好,“好法子,就这么定了,不让百姓挨饿为关键。”
可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发粮赈灾的确很有必要,但国库之粮也非无穷无尽,如无法解决粮价飙升之事,必定会导致更多问题产生。
他想过加大赋税收入,但此刻春耕,粮食还未收成,显然无用。
“可是,粮价飙升之事如何解决?”
宗正只得将希望放在冯去疾身上。
冯去疾拱手摇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人,他或许能解决眼下问题。”
宗正眼前一亮,马上问:“何人?”
“李肇李将军。”
“李肇?”宗正为难了,踌躇自语,“他乃待罪之身,不好吧!”
“待罪?他何罪之有?”冯去疾反驳,逐而自叹,“既然如此,我便无法也!”
宗正扫一眼众臣,见大家没有发声,便点头,实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请李肇。
“那有劳丞相代为相请?”
“我请?”冯去疾连忙摆手,退到一旁,“人都被你关到咸阳狱了,何以相请?”
“我可没这个能耐,毕竟他是宗正你下狱的人,唯你可请。”
“也罢!”此时此刻,宗正没得选择,李肇的确是他下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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