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知,可还有其他事?”
尚新继续说:“李将军还让奴提醒陛下,务必要留意芒汤山,如果可以,重兵把守。”
重兵把守可看出李肇对此事的紧张,嬴政一时沉默了,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一刻,才说:“善,朕已知晓,可还有事要禀?”
“有,据奴得到消息,此刻的咸阳到处议论纷纷,说陛下在上林苑得疾,生命垂危,更有甚者说陛下被困上林苑,生死未卜。”
“善,朕已知晓,如无事,退下吧!”
又是这句话,尚新发觉,就几天不伺候,陛下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如此大事都没一点反应,这不正常了,但皇命下,他只得退去,准备事宜去了。
待尚新走后,嬴政再度进入自语,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肇儿,不日你便是皇储,不要怪为父为难于你,君者,天下敬之,能者服之,皇者,德能兼备,可治天下。”
......
阿房宫,深宫残垣里,一崩塌的夯土下,突然伸出一手,这手满布暗黑的血迹,它不停地拨动着夯土。
几经周折之后,夯土被翻开,露出一个人头,束起的头发已然散开,再加之尘污,显得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才爬将起来,抖了抖衣服,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李肇,可恶至极,韩某发誓,必有一天让你臣服于胯下.......”
此人正是上官。
......
一个月后,李肇的病情好转,同时皇诏宣,盛会将于半个月后举办,到时满朝百官列班而来,两万军驻扎,可谓空前绝后。
这迟来的盛会终于来了,上林苑欢腾,更多的人奔走相告。
此诏很快在咸阳传开了,丞相冯去疾召集百官上朝,宣读皇诏,落定此意,同时又一道皇诏出。
意思是说,陛下身体有恙无法顾及朝政,即日起至半个月这段时间由丞相冯去疾监国,半个月后再由上林苑赢肇监国。
此诏宣,百官轰动。
纷纷在猜测陛下是不是被人所威胁,才出此诏。这人,当然是意有所指。
即日至半个月由丞相监国无可厚非,毕竟是丞相,统领着百官,但半个月后由赢肇监国,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赢肇是谁?朝野中根本无这人,陛下英明,不可能让一毫不相干的人来处理朝政,陛下必是被要挟了。
后来有人联想到上林苑,再联想到李肇。
李肇和赢肇就一字之差。
很多人想到了,赢肇很有可能就是李肇。
“竖子狂妄,竟敢要挟于我皇,擅自改姓赢,此乃亵渎我赢姓宗庙,辱我皇族。”宗正大发雷霆。
在他眼里,这就是辱皇族。
“此獠居心叵测,欲挟皇自令,我等必诛之!”
私自改姓赢,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罪同谋反。
同时,大家也确认一事,陛下真的有疾,生命垂危,否则也不会让丞相监国,让什么赢肇监国。
之前大家也听到此言,只认为是有人从中作祟罢了,此刻看来,此事完全是真的。
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晦涩难明了。
陛下生命垂危,必定会立皇储,那皇储会是谁呢?
陛下的旨意并未下达,无人得知,但就陛下对公子的偏爱来看,扶苏公子首当其冲,但令人疑惑的是,既然生命垂危,第一时间下诏应该是召回公子扶苏,可他并没有,而是让李肇来监国。
这完全不符合纲常,更无子嗣之道。
于是,很多人赞同宗正的看法,当然,也有人暗暗地动了。
皇储并未定夺,但他们可以猜,于是个个心思多了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能在皇储出现之前助某公子夺下皇储,将来继位之后便有从龙之功,就如吕不韦,从了子楚,成就相邦之位。
只是,该从谁呢?
有人在声称要诛李肇的同时,更有人在思索着谁才是最好皇储人选。
“诸位,稍安勿躁!去疾看了,此乃陛下亲诏,无假诏之嫌,切勿胡乱猜测。”冯去疾压下众人怒火,平和地说着。
皇诏乃尚新带来的,此刻他正在殿上。
“是也,此乃陛下亲诏,而且陛下也说了,李肇便是赢肇,盛会之时将会宣告天下。”
得到尚新的证实,百官安静下来,却开始猜测陛下的用心。
“好了,诏意已下,望诸位得知,还有盛会,切勿延误。”
很快,朝会散去,但大家的心却不曾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或许,只有尚新、冯去疾等人才知道陛下的用意吧。
一处宅邸。
一人走进一间密室,里面正有一人在等着他,待这人停住身形,另一人起身拱手行礼。
“大人!”
如有一些知情人看清此人,一定会大为惊讶,因为他正是当时和贾雄勾连在一起的奴役。
“你来得正好,项公可有吩咐?”
大人横着性子,但内心是很渴望得到正面回答的。
“想办法立胡亥为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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