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王安石变法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反对者也不过是政见不同,谈不上真正的谁对谁错,可是变法就这样被利用,成为了党争的工具,一时变得肮脏而不可闻,被刻上党人碑的官员,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地,非经特许,不得再进入汴梁中枢。
党争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但从这里,政争开始变得激烈,文官开始不折手段,将一向挂在嘴边孔孟之道践踏得体无完肤。
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的权力就这样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到了宋徽宗赵佶这里,朝中大事官家要么不过问,过问之时便是一锤定音,绝对不允许,也不会有其他声音的出现。
可是士大夫之辈的实力就真的这样被削弱了吗?我看没有,在面对武臣的时候,他们依旧忌惮如初,不论对错,这个时候态度变得出奇的一致,合力打压,显得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实在是难以想象,日后杨凌入了中枢汴梁是会多么的举步维艰。
老种相公和童贯也是如此,虽然是彼此都看不过眼,但是也不会到捅破最后那一纸的地步,所调动的也就是径源军本部,这个时候,径源军兵马已经是动了起来,起码半数都是在运转了,杨凌的告身也被种师道请了下来,虽然都门那边的蔡京老公相已经被童贯王黼一党斗得贬斥在家中养老,可是蔡京经营政事堂到如此局面,说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也丝毫不为过。
其残留的势力根深蒂固,任谁看了都头痛,也不是王黼一党能够一时间拔除的,都门中人,只要不是存了心要拖沓,办事效率自然是极高的,大宋冗官众所周知,官员是很多的,这个时候,老种基本上一句话的事儿,杨凌的官位便升了起来,不低,兵部左司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衔。
两人达成的协议也就此开始铺张开来,一辆辆粮草运转都是极力的往易州之中输送,大批兵马也是北上,为的便是整个大宋要将易州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容许出现半点差错。
童贯此时,也是坐不住了,老种相公的一举一动他安能不放在心中,“老种倒是好大的手笔,从五品的文官告身,怪不得杨凌此人能为其所用!”
赵良嗣眼中阴晴不定,向着童贯便是道,“宣帅,下官早就看出,此人心机颇重,不能为我所用,当下局面已经至此,宣帅此时应该当机立断,做出应对,此时局面,断然不可让老种独揽大功……”
童贯捋了捋他那两根长得极为自豪的胡须,下首便是问道,“良嗣,依照你看来,此局,应当如何破之?”
赵良嗣自从上次坐了冷板凳之后,对杨凌的恨便是更加的彻骨,但是此人也非庸碌之辈,自然是懂得隐忍,奈何杨凌此人自己作死,投了老种相公一脉,自然不为宣帅所喜,自家地位便是有重新恢复,此时此刻,赵良嗣心中如何不得意?
“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向北,大军转运,总少不得宣帅调度的功劳,更是对杨凌示之以好,这转折功劳总不能让老种小种包圆,待此番过后,杨凌此子,还不是任我等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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