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战事,不过就是按照预定方针行事,老种领一路兵马,刘延庆领二路兵马,两者互为犄角,却又互不相统属。不管到哪里,这些士大夫之辈都是忘不了分权制约的那一套。
只要高粱河战线一稳固,但凡辽人不济,便是胜局已定。童贯还没有舒服两天,官家的昭谕便是到了涿州,童贯诚惶诚恐的向天使奉上程仪之后便是于自家行营帅府之中好发了一阵脾气。
天上已经飘起了大雪,赵良嗣走进童贯内室之际,室内已经有了暖阁,童贯不过来了数日之间。便是建起了一间临时的暖阁,在暖阁的窗户外檐下面挖有五尺左右深的地洞,洞内砌有砖炉,暖阁内的地面下砌有纵横交错的火道,洞内的火炉和地下的火道相通,可以使暖阁内的地面升温。
犹此便是可见童贯之奢豪,在赵良嗣进来的时候,满地都是砸碎的各种物件,这些物件,哪一件不是价值千金万贯,当今天子喜好奢华,下面的臣子安能不四处收刮,即便是体系繁多,贪墨者甚重,其中漏下一丁点油水也是惊人的数字,更不用说到了童贯这个位置上,早已经是实权通天的人物。
赵良嗣一路缓行,见到童贯倒头便拜,“宣帅,怎地做如此模样!”
童贯抬起头来之时,已经甚是憔悴的模样,反倒是吓了赵良嗣一跳,童贯只是扶起了赵良嗣,双眼尽是忧虑之色:“深之啊深之,到了这个时候,某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赵良嗣作为宣帅府中的得力谋士,这些时日以来,早就是忙得嘴角气起泡,不用说其他,就是宣帅行营几更周转,最后又是回到了涿州之地,一路上的安排都是让人心力交瘁,现而今神色已经憔悴了极处。
最初几日,赵良嗣还要几百里不眠不休的奔回来,他是个文人,几乎将他骨头都颠散了,眼睛里头全是血丝。
这两天刚刚好一些,各处的行文事务又要处置,更不用说,前番时日将女真使者打杀就打杀了?宋室总得给一个交待不是,女真素来就是蛮夷之邦,北伐战事又是吃紧,这个时候赵良嗣代童贯交涉,只能是一再退步,许下了不少的黄金财帛,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早早的将燕京城取在手中,童贯得以封王,到时候都是一荣俱荣的局面。
万万没想到,今日官家一道圣谕而来,童贯就是这般模样,赵良嗣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烦恼,劝慰道,“宣帅,宣帅,北伐大业,全系于大帅一肩之上,有甚事是不能解决的?”
赵良嗣与童贯可谓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北伐大计就是赵良嗣最先南归而献,童贯瞅准了圣意,便是拉拢了赵良嗣,二者狼狈,否则单单以赵良嗣一个南归降人的身份,又怎能上达天听,得道君皇帝亲自接见呢!赵良嗣只是恳切的道:“学生赶来,正是知道宣帅有莫测之变!特来宣帅分忧,现在那边局势如何了?”
童贯稍稍稳定下来,“无妨,无妨,待某稍安!”
赵良嗣为童贯斟了一杯茶道:“承蒙宣帅抬爱,才有学生今日,一路到了今日,什么风浪未曾遇到过,现在不过是遇到一些麻烦,不过就是应对而已,其他一切先不说,宣帅切先休息,缓过来再商议就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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