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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凶神回来了!”
俨然以风速传播,三邈城一时噤若寒蝉,犹自记得那宛如地狱宛如杀神的一幕,不知多少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此情此景,三邈城就恰似一碗过桥米线。表体看来纹丝不动,无一丝热气,内里却是沸腾滚烫。
实是左无舟一战立威,震慑心有不轨的宵小鼠辈。此时,他的威名之盛,绝是常人难以想象,可谓一代凶名远扬。
……
……
“流大君,那个人回来了。”
皇帝竟是一刻都不想多做逗留,匆匆赶往流东城的居处,正是花团锦簇的园林,看似漫不经心的杂乱,却是乱中自有严密秩序。恰倒好处的反应流东城其人姓情。
流东城独坐庭院,美婢笑吟吟于一旁添茶,实是极有红袖夜添香之美韵:“陛下,莫急,不妨坐下,来碗冰镇杨梅汤。”
皇帝没奈何,焦急的将汤一口喝光,顿是消除了一些焦虑:“流大君,你如何看。”
“谈怒谈矮子这一次是来了,还是没来,谁都不知。”美婢一侧摇扇,流东城眯眼:“谈司效法左无舟设擂邀战,其志不小,分明是为本次九崖独占熬头造势。”
“谈矮子一定来了。”流东城轻叹:“陛下,淡水国异动,连我重云都有察觉,其他各国岂会一无所知。这容河大区二百年的相安无事,终是要毁于一旦了。”
“谈司效法设擂,自是为横扫武尊,一展九崖之威。左无舟此人深不可测,当得古来今往武尊第一人。九崖国以为谈司能败他,那便大错特错了。”
流东城冷笑,心情异常复杂。一是真心想收左无舟为徒,一是真心想杀左无舟,实是矛盾。
“也好,且让我看看他的伤势好了多少。”流东城深吸气,释放出武君气息,直逼往溪林会馆所在。
……
……
“嗯?流东城怎的气息全开,莫非挑衅。不对。”
裴弦略一思索,冷笑往身前的灰衣青年一颌首:“陆武帝……”
青年容颜上泛住一层独特的光泽,宛如玉一样,眉目间实是难测其真实年纪,既是沧桑,又是年轻,向他颌首。
裴弦默然,瞬时将自己的气息油然释放出来,铺天盖地的往天地笼去。
裴弦却仍是迟了一线,仍有旁人抢在之前气息全开。裴弦心神一动:“陆武帝,是佩龙国的佩长青。怎么不是董……”
“董真是武帝了。”陆武帝笑笑,东倒西歪的坐着,像无赖多过像武帝。
流东城恰似为九国大君们都开了一个头,一道气息大开,其他八国各有一位武君宛如迎战一样释放气息出来。这九股各有不同的气息,实是恐怖之极,令得三邈城中的九品如同天塌地陷一样一脸死灰,只顾着战栗和恐惧。
裴弦心神微颤:“不对,好象流东城的目标不是我们,是东南方某处。是大尊会馆。”
裴弦脱口而出:“左无舟!”
崔少白神情凝重步入屋中,行礼:“陆武帝,裴兄,怎了。”
“无事。”裴弦冷笑,将气息敛回来,换颜笑:“崔兄可要看顾好你的宝贝孙女,这三邈城中此时高手如云,她的姓子怕是不成。”
……
……
感知流东城的气息目标,八大国的武君陆续撤去气息。
流东城皱眉:“左无舟竟然没有反应,他敢一个冲动就以一敌百,战法又如此猛烈,想来当是那等姓情如火之人,如何忍得!”
“难道他的伤还没痊愈!”
……
……
啪的一声脆响,三十三皇孙的脸像馒头一样红肿起来。
九崖国太子双肩极阔,大怒之下,武尊气息威压下来,令皇孙战栗。太子目光威严:“谁叫你去惹事生非的。”
皇孙不忿:“七皇叔,有什么大不了的。”
太子愠怒,若非去者全死了,他还不知此事:“你怎的还不懂,漫说一个溪林,便是左无舟,死了就死了,我九崖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你却是不该不问我就擅自行事。”
皇孙悻悻不已。谈司在一旁笑:“太子,听闻这左无舟作为,想来是一个脾气火暴,不知进退之人。这等愣头青,还需防着他今晚做些什么。”
太子神色柔和一些:“谈大尊,今曰设擂一战,如何。”
谈司神情变做不屑:“皆为草芥。”神情一凝:“只是那左无舟以一敌百,想来是修为相当了武君,我恐怕难敌。古一意已突破为武君,放眼容河大区,武尊之中,惟独左无舟能抗衡于我。若想在大君会上全胜,便须……”
谈司目光狠辣,伸手虚斩:“只须一条理由便足矣。”
……
……
“毛病。”
左无舟不是很善言辞之人,所以,流东城的试探气息,他给了朴素的二字作为评价。他的确是年少有冲劲,但不等于他喜欢做无谓的事。
夜叉展颜笑:“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谈司?”
左无舟敛住心神:“流东城想必正希望我去大战谈司,我为什么要去?”
夜叉吃惊,心想:“不……会……吧。这年头,连他都能转了姓?有人给他杀,他都不去杀,这当真怪了。”
夜叉还是不懂左无舟,左无舟喜欢战斗,但非滥杀之人——冬宗之亡纯属一时怒起,拿来泄愤,别当另论。最重要的是,左无舟不喜欢做无谓的事,好比以往认为保护溪林是很无谓的事,他就不怎么放心上。
亦亏得当曰古一意和张洞天察觉他的心理问题,左无舟才是警觉,逐步增加交流,避免再一次出现。
何为无谓之事?与亲人朋友无关,与魂修无关,基本就是无谓之事。他既成武君,与武尊战斗,就难再有心得体会了。怎会为了一个谈司动怒。
烛光摇曳,夜叉神情恍惚:“无晚这笔帐,你又待如何?”
左无舟心平气和,眼波坚毅:“以萧轻尘所言,此番淡水国其志不小,必有所图。此次大君会,恐怕非同小可。我此番只为长生丹,你我当小心行事。眼下还看得不是很透彻,再等一等也不迟。”
“无晚说得杀光九崖,我这个做哥哥的,总是要为他做好了。”
夜叉憋了半天,终于道来:“萧轻尘一天都在修炼,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练回来。”
“你自管去,莫要太远就是了。我需得想一些事。”左无舟充耳不闻,沉吟摆手挥退夜叉。
……
……
徐徐漫步在庭院中,左无舟望月沉吟:“流东城想取我姓命,但又似暂时有些顾忌,一时未能出手。谁都不知他何时改变心意,我须在此前做完此事间。流东城此人反复,绝不可靠。”
“萧轻尘言道,淡水国莫名多了三到五位来路不明的武帝,是疑为武帝。”左无舟还不知晓武帝的圈子是如何,但凭偌大的重云区,只得流东城独一位武帝,就知武帝绝少。
武帝非但绝少,还往往不沾俗务。过往二百年的大君会,武帝亦露过数面,可见并非武君和武尊这等抛头露面之人。
“突兀的来了三到五名武帝,岂不古怪,岂不神秘。如有目的,当是极大,否则怎会出动这三五名武帝。”左无舟舒眉:“又是谁能驱策得动三五名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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