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气息,从通道广场踏出来。来者,正是行色匆匆的神八部和余汨等人。
本来余汨请神八部来,乃为杀左无舟。奈何…………
……
一大群人,居住在左家庄,不免有些人多眼杂。
好在左无舟从二号返回几年,一直隐藏在家中,重新在内庄之中,再做了一些隐蔽。
甚至以护山圣器在左家庄支起了防御——那是杀天魔得来的战利品。好在左无舟储物袋里,有的是真晶,支撑护山圣器正常运转几百年也不在话下。
纪小墨跟着一道来了左家庄。
奈何左无舟暂也顾不上她,实是与古一意等旧友太多年不见,实是人太多了,一个个的招呼下来,却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正好纪小墨要养伤,正好二人也需要冷静下来,细思量彼此的关系。
……
……
喜事是多,琐碎事,却也不少。
古一意和张洞天等人的经历,倒是不必多言了。
当年被接来真魂界,一直窝在浮云宝藏跟金炎修炼。直至意外被卓一宗发现,然后被恋沧海救下,顺手助他们突破。
古一意等都是逃走了,惟有金炎死活不肯被卓一宗夺得宗门重地,已主动在里边锁死了通道。必须要超圣,才能重启通道。
此后,各有各的一番际遇,然后是花佳期等人的相遇。
聂问跟花佳期为首的一批长空弟子碰在一起,那真真是抱头痛哭不已。
古一意和张洞天,跟萧轻尘和关龙虎一道,怎都是做过溪林大君武帝。是以,一番重逢,也是互相不胜惊喜。
还有重见北斗的徒孙辈的阮软。
如不是众人都在内庄之中,深山里的再核心地带,只怕根本就掩盖不住这么多人聚首。
岂止是一个多字。
光是花佳期率领的长空弟子,就有约三十余人,皆为武御武宗。
又有古一意,张洞天。更有宋西湖,宣浅,谈怒,以及阮软等人。还多了一个纪小墨。
如不是夜叉等安排得井井有条,只怕这么混乱,便是左无舟都有发疯的兆头了。
一边,又还要替“第一刺客”艹心夺舍之事。此乃首次夺超圣的舍,左无舟怎都要细心思量清楚才会放手施为。
“乱,乱就一个字。”左无舟私下心想:“恰似全部与我相干的人,全都凑在了一块。”
其实,不凑在一块,还能怎的。半年前才是天魔之战,半年来,又是渐有内战爆发之势。
凭如今天下二千武圣,三四万武宗。没有武圣修为,根本不敢在真魂界行走天下。众人若在真魂界,那绝计是难有立足之地了。
……
……
激情方止。
纪小墨红潮布满全身,眼有迷离,气喘吁吁。
左无舟调理呼吸,重是敛住蠢蠢欲动的心思:“男欢女爱,果然有其美妙绝伦的滋味。愈是美妙,就愈是应当自控,绝不教自己沉迷在这其中。”
纪小墨如猫儿盘卧在被子里,满是红晕的挠挠他:“你说,我们这般是不是不太好!”
“那自然。要节制,愈沉迷,就愈要控制。”左无舟挺身起,露出半裸的百战余生的狰狞上半身:“起身,修炼。”
纪小墨皱鼻,甚显妩媚风情:“你总也不忘修炼,岂不乏味得紧。”
左无舟直视那美妙的身体:“我已破童男之身,此后对女色的抗拒力,必是大不如从前。我愈是应当磨砺心志,不教自己落了心境的下乘。”
纪小墨喟叹起身穿戴:“你也不必这般克制为难自己,我不嫁你,天下女子多的是,比我美的也许多。以你的修为,难道还怕找不到侍妾!”
左无舟流露无奈,淡然:“与此不相干。有欲无情的男女之欢,要来做甚子。你道我是那只知摆弄下半身的银人,还是怎的。”
纪小墨抬首,凝视那条条伤痕纵横的背,眼中有泪,嘴角有笑,柔声:“我说不嫁你,却不是说从此离了你!”
左无舟吃惊回首,纪小墨板起俏脸:“难道说,我不嫁给你,你就不肯跟我在一起了。”
一丝笑意在眼底漾起,左无舟喜悦:“这便是你的处理法子,除了没名份,却与夫妻有什么分别。”
纪小墨款款走来,心底已被快活填满:“谁理会得什么名份。”
“你还要练吗。”纪小墨笑道。
“自然要练。”左无舟正色。
“这又为何。”
“不炼心,万一我沉迷在其中怎么办。”
纪小墨呆住,这呆子,居然识得开玩笑了呢。
……
……
沉迷男欢女爱之道,不过是说说罢了。
纪小墨生姓坚强,自不会沉迷此道。左无舟更不必提了,一旦尝了这滋味,反是更能抵挡住女色了。
重是跟众人聚上一聚,左无舟便返回来,潜心思量夺舍之法。一边,又向纪小墨娓娓说起这六七十年来的经历。
当年初出茅庐的冲天锐气,余晖原之挫。二号真魂界之旅,创斗武一统天下的雄壮。
一路艰难重重返回家乡的故事,与超圣交手的故事,一个个的道来。左无舟甚是坦然,便是君忘之事,也未加隐瞒。
纪小墨大恨宋家,直道是如宋狂歌未死,她也必定亲自杀死那人。
至此,纪小墨才知晓她生生是被欺骗了六十年之久。也实在难为宋家,一心一意的瞒了这么久的消息。
一块坐在枫树下,观红叶飘零。纪小墨忽的问道:“这么说来,你现在很强。”
纪小墨显然不是要答案,只是恍惚忆起往事,冷颜焕笑:“可记得你我当年初见。”
那时,左无舟是一个笨拙的,闷着一脑袋闯入魂修界的人。跟纪小墨在那假的浮云秘地一番浴血苦战,居然凭住一股子狠劲跟当时是武君的纪小墨斗得平分秋色。
若是那一次,二人各有一人死了,那大约就不会有往后的故事了。
想来,甚是古怪的滋味酝在心底。一回首,才豁然发现,原来最早的时候,二人互相满是一心的欲杀死对方,不是死敌,胜似死敌。
回味往事,会心一笑,有许许多多一道经历的事,当时再是艰难,走过来,却才觉得这真真是美好的滋味。
……
……
左无舟不是喜欢多言的人,纪小墨也并非喜欢废话之人。
互是在一道,言辞不多,也并无那一般情侣在一道的甜言蜜语,与平素也没甚子分别。可这,恰恰正是二人的独特相处之道。
有时,便只笑一笑,也就足矣。
不论左无舟多么沉默,当曰余汨说来的,关于纪小墨的家世。纪小墨当曰昏迷了,左无舟始终是要告知的。
奈何,纪小墨却是当年初抵真魂界,没多少年,就已被软禁起来。浑是没有在外行走过,是以,连声名极隆的传不败都不知。
有左无舟大约的介绍一番,纪小墨也不由悚动,却怎都想不起自己跟传不败能有什么关系。
纪小墨当年家破之时,年纪实则不大,也不太可能接触得到家中的秘密。跟传不败,究竟有没有关系,那就真真是说不清了。
纪小墨苦苦思索良久,思绪一动,豁然:“我想起来了。你等一等。”
纪小墨匆匆赶去,不多时,从储物袋取来一粒封存得极好的蜡丸。神色略显凝重:“这枚蜡丸,是当年家破前,我爹把它给这支剑一道给了我。”
“我爹当时说,如我或我的后代子孙,能有武圣修为的时候,再取蜡丸捏碎。”纪小墨容色有些苍白。
纪小墨惟二剩下的纪念物了,便只有紫电剑与这枚蜡丸了。
蜡丸碎!
里边有一张小纸条,左无舟取来,念出上边的字:“纪家祖训,纪氏本姓传氏,凡纪门子弟,若修成武圣,须将紫电剑亲自当面交与魂天宗传重楼。”
传不败,本名传重楼!
秋冬交替之际,一个旱雷忽然晴天辟落下来,石破天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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