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痕迹?”
“你的手印。”
“手印?”朱胖子愣了一下。
“对!知道吗,人的手上都有看不见的汗渍,还粘有一些看不见的灰尘,所以,摸在什么地方,就会把手印留在什么地方,只不过因为汗渍是无色的,所以这些手印我们看不见。不过,我有办法能看见这手印。我用这办法在你这张字条上找到了你留下的手印。”
朱胖子不相信,讥笑道:“怎么可能?就算你有办法发现这纸上的手印,但这包药材的纸那么多人摸过,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手印是我的?”
“人写字的时候,左手会习惯姓地按住纸,据此就可以推断,纸的左边的按压手印,就是写字的人留下的。”
朱胖子愣了一下,不服气地又道:“就算你找到了我留在纸上的那个按压手印,手印上又没有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还有一个本事,我能从人留下的手印判断着这个人的年龄大小和胖瘦。”
“看不出来,你还会算命哦。”朱胖子讥讽道。
杨秋池并不生气,微微一笑:“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个写字的人留下的这个按压手印轮廓较大,纹线稀疏,沟宽加大,还有皱纹,说明是一个中老年人留下的。另外,这手印宽大,指纹边缘呈圆形,说明这个人是个大胖子。”
杨秋池顿了顿,总结道:“综合上面这些痕迹,我们就可以下一个判断,这个绑匪是一个中老年大胖子,有学问,写得一手好字,患有严重的哮喘,痰中还有血丝,这几天在济世药堂瞧过病。你想一想,虽然每天到济世药堂瞧病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未必记得住你,但是凭我们提供的这些资料,济世药堂的掌柜郎中能不能想起是谁来呢?”
杨秋池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说道:“这是你在济世药堂瞧病时,郎中开的药方,上面有你的名字:朱隆!人一般都会就近看病,所以,剩下的事情只需要找到里正一查,就知道你住在哪里了。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朱胖子由衷地赞叹道:“佩服!朱某真的很佩服!”顿了顿,又冷冷道:“你们找到我又能怎么样?孩子在我手里,你们能奈我何?”
宋芸儿看见小孩脖颈上刀尖划出的伤口鲜血流淌,愤愤道:“喂!你是不是男人?抓一个小孩子当人质?你没看见他脖颈都在流血吗?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要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能这么对待他吗?”
朱胖子哈哈大笑,不过,笑声却是那样的凄厉:“我的心肠是铁做的?哈哈,小姑娘,你旁边那知州耿风刚耿大人的心肠才是铁做的!”
宋芸儿奇道:“耿大人他怎么你了?”
朱胖子恨恨道:“你去问他,问问这铁石心肠的耿风刚!”
宋芸儿转头看了看耿知州。
耿知州茫然不知为何,问朱胖子道:“我怎么你了?当年你贪赃枉法,我拿你问罪,那是理所当然,如何铁石心肠了?”
“哈哈,我是贪赃枉法,罪有应得,可我妻儿呢?他们也有罪吗?他们也该死吗?”朱胖子涨红着脸,由于激动,一身肥肉簌簌发抖,手里的尖刀滑动,又在小孩的脖颈上划了一小口子。
杨秋池朝耿知州一摆手,随即对朱胖子急声道:“别!别着急,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我们也好当个评判,看看这件事究竟谁对谁错。”
朱胖子喘了几口粗气,又一阵激烈的咳嗽,随即啐了一口浓痰,呼吸舒畅了一些,这才说道:“好,我说,当年我是这耿知州衙门六房里的一名小书吏,一时糊涂贪赃受贿被告发,耿知州拿我问罪,这我都毫无怨言,可当时判我流一千里,加徒三年。这流刑是要层报刑部审定并报请大理寺复核批准的,等大理寺判决下来的时候,我娘子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
“我求他先等我娘子产子之后,安顿好他们母子,我再去服刑,可我没想到这耿知州的心肠都让狗吃了,我在大牢里递上去的书信都如石沉大海。后来我被强行解送走了,都不能看一眼我的娘子和还没出世的孩子。”
“后来,我在流所,收到里正写来的信,才知道我走了没几天,我娘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突然生产,邻居都不知道,结果血崩死了,我那苦命的儿子,呜呜……,也活活饿死了,呜呜……,邻居闻到臭味,撞开门看,才发现他们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呜呜呜呜……”朱胖子抽抽噎噎悲声痛哭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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