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姥爷答应,我直接推开门下车,下车前还不忘把我的小麻布包带上。
万一这棺材里有化煞的尸呢?边想着边从里面拿出一小瓶黑狗血。
走过货车的车头,我瞄了一眼就飞奔过去。
硕大的黑棺上满是泥土横在到中间,把本就不宽的水泥路直接给拦断。
棺材中间有一条深黑色烧焦断茬,一直延伸到棺底。
这分明是昨天晚上在山顶的那口被雷劈的了空棺。
怎么会在这儿?
我焦急地环顾四周,企图从周遭的蛛丝马迹中寻找什么线索,可举目四望哪有什么风水草动,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定是哪里有什么不对,让我给忽略了。
甭管是人还是鬼,他都会留下线索,除非他是什么大罗金仙,否则哪有这般神通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那个人下一步肯定是要烧尸,姥姥的尸体一定在这儿,他怕我走就看不到了,所以特意在这儿拦着我。
抓心挠肝地站在原地想了几分钟,身后窜出一道长黑影几乎一闪而过,视线一扫是长着尾巴的什么,垫脚分辨了一番,才豁然发现哪里是一个,明明是三只玄黑色的猫。
脚步极轻,三两下跃在房顶迅速地往同一个方向奔去。
猫啃尸,黑猫借命,每一个曾在姥姥嘴里念过关于猫的故事从一瞬间钻进了脑袋里。
瞬时警铃大作,我立马跟了上去,但它们速度太快,没几步就隐入暮色中。
硬着头皮顺着这条路继续跑,约莫跑了三四分钟,我停下来了。
前面围着一群人,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抱着苞米杆子,有的打着手电筒,还有人带着一大桶恶臭无比的粪水。
三只黑猫正踩在房檐上来回踱步,贪婪地露着绿光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忽地叫上一声,凄厉无比,如婴儿啼哭般。
围着的人瞬间就安静了,惊恐地看着彼此,顿几秒又像炸开了锅一样,急躁地争吵起来。
其中“烧了”“把头剁了”之类的词听得我心惊胆寒。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她已经被我用桃木钉钉死,不会再闹煞了。你们放心。”
一个脆朗带着点洋洋得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这声音竟然是那个村长儿子带来的假道士。
忽然之间我脑里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这个想法短时间内心中膨胀,让我浑身惊惧。
我喘了口气,往前挪了几步,抬脚一看,地上放着一张木板,上面绑着一人,赫然便是姥姥!
可她……
整个人被沾了朱砂的麻绳连同木板捆在一起,四肢分开成一个“大”字,手心脚腕被砸进了三两寸长的桃木钉。
那桃木钉上裹着殷红的血渍,泛着一股腥臭。
那味道如果没猜错,和我手上这瓶黑狗血如出一辙。
这是把我姥姥当成凶煞给镇了。
我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扒拉着他们的肩膀冲了进去,扑跪在姥姥身上,上手去拔桃木钉。
一旁的村民瞬间就将我围住。
那个道貌岸然的假道士手里拿着浸满了油的火把来到我面前,凶狠地盯着我,“苏家阴女,莫要执迷不悟,你姥姥已经化煞,连让多人撞祟。今天不把她烧了,明日村里就会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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