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手有人拿出来送人了,皇上将他赏赐给谁了。”
“或者,宫里的下人胆大妄为,偷拿出来变卖了,都是有可能的。”
宫里的事情,不是大理寺能伸手的。
但其中种种,苍尘也还是能说出些门道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幅画,既然在程英的手里,就足以证明,程英参与了皇权争斗。”
许多多的神色瞬间低沉下去。
这也间接证明了,程英接近广倾安,甚至接近她,可能都是有目的的。
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
许多多咬了咬唇,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程英送给她的那些东西,想到了程英对她的好。
她不相信,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会是假的。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或许,”许多多顿了良久,才艰难开口:“程英姨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也,只是一个乐姬。”
这世上太多人活着都是身不由己。
程英一个乐姬,若是受制于人,也说得过去。
广倾安夜不知道是相信了许多多的话,还是潜意识里,也这么觉得,他暗沉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光亮。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伤春悲秋。
苍尘已经进行下一个话题了。
他拿出两摞账本。
“这是教坊司的账册,左边这摞是东院的,右边那摞是西院。”
“我见到看了一遍,教坊司一年到头,赚的银子,不下三百万两。”
“三百万?”朱敬宴瞳孔微张,显然这个数目,连他都被震惊到了。
朱敬宴身为大理寺卿,一年到头,朝廷的俸禄加上粮食,皇上给的赏赐,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也就万八千两银子。
就这,他都觉得花不完呢。
三百万两银子,那是什么定义?
国库一年的进账,也就两千万两白银左右。
当然,大部分时候,还不能全部兑换成白银,还有不少事以瓷器,布匹,粮食,盐铁等形式存在的。
真正的真金白银,算下来有一千万两就不错了。
教坊司一年的进账,就到了三百万两,可想而知,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更可怕的是,这些银子,都流入了一个人的口袋。”
苍尘给他们指了一下账册上的内容。
但广倾安的心思没在这个上头,并没用太多的注意力。
朱敬宴的心思在这个口袋是谁的口袋上,也没在账册上多花时间。
苍尘可是他那年的断层状元,苍尘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
这一点事毋庸置疑的。
“可能查到这个幕后之人,是谁?”
对于朱敬宴的问题,苍尘摇了摇头,“已经让人去查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
“或许,短时间内,都未必能够调查得出来。”
“难道是……”许多多沉吟了片刻,一抬头,就发现朱敬宴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沉默了一瞬,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洗钱?”
“洗钱?”
三人明显是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许多多“嘶”了一声,三言两语说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将不合法的钱以合法的手段转一圈,变成合法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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