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陆十安的声音都弱了很多,听得出来的中气不足。
也难怪,他忙碌了半夜,精神一直保持高度集中将近三个时辰,是个人都顶不住。
“他这种情况,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
“这也就是习武之人,这种程度的伤,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没命了。”
“我给他开点药,你们想办法给他灌进去。”
陆十安脚步虚浮地往桌边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许多多看了半程,就悄悄从屋里退了出去,叫了池渊一起在厨房给大家准备些吃食。
以往,做饭煲汤是池渊的拿手好戏,许多多只能打打下手。
但今天,池渊在做饭的时候,竟然特别细致地将每一个步骤,都给许多多讲解了一遍。
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许多多心底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和我说这么多?”
池渊搅和汤的动作一顿,随后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你整日往外跑,我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得自己学着点啊,不然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吃土吗?”
“不在我身边?”许多多压下心头的恐慌,“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你要去哪儿?”
池渊故作无事,“我就是这么一手。”
“万一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我凭空消失了,你怎么办?”
许多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是来了!
“我啊。”许多多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挥舞着小拳头,咬牙切齿道:
“你要是敢不告而别,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你找出来,然后狠狠地揍你一顿,再和你绝交,以后都不理你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不太有气势,许多多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
“你就算给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有什么事情,不能与她说了,他们一起解决,非要不辞而别?
许多多不能理解,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难过得好像无法呼吸了一样。
池渊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许多多能说出来,就能做的出来。
偏在此时,许多多还追问了一句:“怎么,你要不辞而别吗?”
池渊慌了一下,赶忙反驳,“怎么会,我就是话赶话随便这么一说。”
“我要是走了,谁给你做饭吃?你饿瘦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许多多这才白了池渊一眼,“这还差不多。”
池渊松了一口气,和许多多一起,将饭菜装进食盒里,往张千的院子走过去。
朱敬宴他们还在张千的院子里。
原本想要去书房的,但想到张千素来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商议着对策。
“那位这是在和大理寺宣战吧。”苍尘试探着问。
广倾安没说话。
他还没从张千要死了的情绪中剥离出来。
朱敬宴面色阴沉,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发出“笃笃”的声音,没得让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怎么不是宣战呢。
他们想过张千可能会像上一次一样,带着伤回来。
却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只剩下一口气,被人扔到大理寺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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