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大理寺也有一些其他案子,需要有人处理。
从前这个活儿都是苍尘干的,但现在苍尘对比张千,好歹是个健全人,就跟着出门奔波,将大后方都交给张千了。
陆十安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张千才判了一个儿女不孝的案子,后边还有人敲登闻鼓呢。
陆十安赶忙将汤药送上来,心有余悸地说:“我没想到,留在大理寺也要做这么多事,早知道应该让你出去了。”
“他们在外边更辛苦。”张千接过汤药,浓重的苦涩味道,还没入口呢,就顺着鼻子往身体里钻。
“你这药,可是越来越苦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解毒。”陆十安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摸出一小罐蜂蜜来,“蜂蜜佐药,不影响药效。”
又要疗伤,又要解毒,这么多的药效都凝聚在这一碗汤药里,想也知道陆十安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你不必为我费心。”他生死已定。
他跟着皇后那么长时间,对皇后也是有些了解的。
那女人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懂的,只是心思不正,心狠手辣,并非明王。
她既然说没有解药,那想来就是真的没有的。
陆十安是神医不错,可对比皇后而言,张千还是觉得皇后更厉害一些。
既然明知道是无用功,又何必白费心思呢?
有那个时间,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张千皱着眉头将汤药一口闷了,就着陆十安递过来的勺子,啃了一口蜂蜜,才觉得嘴里的味道减轻了些许。
“我又不是为了你。”陆十安拿着蜂蜜罐子转身就走。
他才不是为了张千,只是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病症,生出了胜负欲罢了。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比他更厉害。
他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弄出来他解不了的毒。
但他更不愿相信的是,在张千说不必担心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不好了。
张千那个动不动就受伤的短命鬼,凭什么让他心情波动?
张千看着陆十安那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蜂蜜在嘴里完全化开,清甜的香气也彻底将汤药的苦涩味化去,只剩下甜味,细细品味,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
他勾唇角,坐正身子,让人将在外边敲锣问鼓的人带进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朱敬宴和广倾安此时带着人强闯了司府,不由分说就将司府上上下下都控制住了。
就连倒夜香的小厮,都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司翁晦还想和朱敬宴叫嚣两句,他和皇后娘娘可是表亲。
满朝文武,谁不让他三分。
朱敬宴不过是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孤臣,凭什么敢和他斗?
但他还没来得及叫嚣呢,苍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块破抹布,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哦,是那个擦拭花盆的丫鬟手里的抹布。
一股怪味在口腔中蔓延,司翁晦想吐,却吐不得。
苍尘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在大理寺这么长时间,东奔西走,说柔弱,也不过是相对朱敬宴等人来说,对比普通人,还是强了不少。
更别说司翁晦就是个酒囊饭袋,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
又被人按着,苍尘那抹布铆足了劲儿塞进去,他怎么也顶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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