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开始观察屋子里这些人的站位,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侧面站着三个强壮的外国男人和那个皮肤暗黄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
我身后的大门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离我身位仅仅一个身位的有两个强壮的外国男人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他们能夹爆我脑袋的胸大肌,我明白,强行逃离是不太可能的,完全没有胜算。
我叹了口气,看向沙发上的那个老得像一棵干枯的古树一样的外国老头。只见后者正襟危坐,双目紧闭,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我又只好转动着眼珠子看来看去来缓解内心的尴尬与不安,眼睛一瞥,我就瞅见老头的茶几面前放着易飞扬给我的金色盒子和那个圆柱体拧动齿轮会弹出针刺的模具。
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那份卷轴里的画此刻正摊在地上,老头旁边的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
见我盯着茶几上的东西,金发男人合上水墨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西装,彬彬有礼地朝我鞠了一躬,然后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对我说道:
“齐先生,您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将盒子里的另一样东西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从此不再打扰您。”
啥,啥玩意?啥东西?
我心中一阵问号,连忙对金发男人解释道:
“我拿到盒子的时候里面就已经被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东西就只有这张画,你们说的第二样东西我没有见过!”
我皱着眉头,扯着嗓子,极力地将自己内心全部的真诚表露在脸上。
谁知那金发男人根本不理我说的话,而是看了眼沙发上的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齐先生,我们真的很需要药,请交给我们,谢谢。”
“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看他那张比我还要真诚的脸,我一下子觉得更迷惑了。
就在我疑惑至极的时候,坐在沙发上那外国老头忽然怒目圆睁,扶着拐杖站了起来,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脸涨得满脸通红,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我耳边炸开:
“把要给我!你们这家畜生!”
吼完以后,老头就倒在了沙发上喘着气,脸上暴起的血管还没有消下去,眼睛好似要蹦出来一样死死地看着我。
金发男人立刻弯下腰用手抚摸着老头的背部,眼神却带着一种轻蔑与挑衅留在了我身上。
金发男人用英文冷冷地说了句什么,我身边最近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前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接着又用脚重重踩在我的膝盖后方。
我整个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那两个外国男人拉着我的手死死地往后背的肩膀上拉,疼得我眼泪水直流。
金发男人对我轻蔑地笑了笑,拾起桌子上的金属圆柱体模具,轻轻地拧动了一下上面的齿轮,十二根针刺砰的一声弹了出来,随后便拿着那东西缓步向我走来。
见金发男人一步步上前,一个雇佣兵用手死死抓住我的头发就是一拽,我疼得脑袋跟着疼痛感一倾,白花花的脖子像待宰的羔羊一般露在金发男人的面前瑟瑟发抖。
“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吧。”金发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打量着圆筒上的针刺悠悠地说道。
就这样了吗?要结束了吗?可是为什么呀?
多年以后我再次回想起当时的感觉时,总是感慨不同人面对死亡时候的心境也是不同的。
当时的我面对此情此景除了吓傻了什么心情也没有,只是感觉两条大腿止不住地打摆子,觉得脖子凉凉的。
但命运总是如此多变,正当我见着那十二根针刺要插进我的大动脉时,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在身后传来,紧接着只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我肩膀处的两股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一个身影从我身后闪过,金发男人整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白T恤黑短裤,扎着高马尾的青年男人正直直地杵在我身边,一双冷峻深邃的眼神越过了额头前的八字刘海狠狠地刺在我的灵魂上。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眼神立即回避,就看见,四周的强壮外国男人已尽数倒地,身后的门板被踢开,守在门两侧的人正捂着自己的双眼惨叫着,大滩大滩的鲜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渗出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高马尾左手朝我一揽,我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搂着腰直接拎了起来。
我的脑子已经是彻底处于一种死机状态,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阵风从耳边吹过,高马尾男人拎着我用一种超越人类的速度向窗外奔去。
我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大吼这是三楼之类的话,砰的一声玻璃碎片在我眼前以一种慢镜头播放的形式在我眼前一片片飞过。
紧接着我的身体就是自由落体直线下落,咚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妈的!死了!
我心中暗骂,却发现自己一点疼痛感也没有,而且自己的身体居然一种极高的速度在空气中迅速冲刺,风一阵一阵在我耳边吹过。
我下意识地睁开双眼,就看见那个高马尾男人拎着我在地面上飞快地朝着一辆白的面包车冲刺,我和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我的思绪还没有缓过劲来,面包车的车门就打开来了,我的眼睛还没有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就感到腰部一酸,整个人就从高马尾男人手中飞了出去,摔进了面包车里。
我捂着腰赶紧从面包车里爬起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高马尾男人已经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边系着安全带。
正驾驶边上,一个短发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清冷的眸子在我身上一瞥,就朝副驾驶边上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正想问为什么,就感觉到头皮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只见徐灿,李明良,蒋诺还有易飞扬正坐在我的一边以用一种极其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你奶奶的腿儿,跑哪里去了?”徐灿看着我骂骂咧咧地说道。
我捂着脑袋,有些委屈:“我还想问你们怎么突然消失,我等了你们一个小时电话短信一个不会,那我能咋办呀?”
“你他妈的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啊!”徐灿对着我脑袋又是一拍。
我捂着脑袋极其幽怨地望着他,前排的张葭信已经打上火发动了车子,短促有力地问道:“去哪?”
易飞扬立刻回答:
“刚才的别墅,大门进去直行有一个车库!”
说罢,张葭信就直接踩下油门,面包车像子弹脱膛一样猛地往前一倾,我的牙齿狠狠磕在了前排座位上。
“把安全带系好,美女开车可是不同凡响!”徐灿伸手帮我系好安全带。
“张志军,里面是什么情况?”易飞扬说着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副驾驶位置的高马尾男人用一种极其冷淡的语气回答道:
“东西在他们手上,里面人有枪,我只把人救了出来。”
这句话一结束,车子内就没人在说话了,面包车的速度快得我说不出来。
我侧着身子偷偷瞄了一眼,就看到方向盘边上的时速表已经飙到底部了,但张葭信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意思,只是一只脚死死地踩着油门,转弯变道完全不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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