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认真道,“要是有什么,有人为难你,只叫她们来找我。”
清容嫣然一笑,也不想在还未发生的事上多言,点头道:“好,我记着了。”
云娘正要叫人打水送进去让清容洗漱,却被颂月和阿珍拦下,“诶,好姐姐,娘子与阿郎正与说话呢,不许人进去。”
云娘见两人悄声作息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阿珍道:“阿郎为了纳妾的事和娘子置气呢。”
云娘心道奇怪,娘子瞧着不是那样拎不清的人呐?
几人正嘀咕着,跟在后头的婢女自然也将这事听了去。此时屋里传来清容的声音打断了云娘的思绪,“来人。”
起先,清容虽然和薛绍此事上虽起了误会,可清容总是冷静,很快便将误会说清。薛绍自不是真的要与清容生气,得知清容心意后,某人怕是更加心满意足。
可同在屋檐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隔天,苏氏便是听说了,薛绍因为清容没有身孕,急着纳妾的事和清容生气…苏氏也不由感叹,平时瞧着待清容还算不错,可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眼见这几日天气古怪,清容便是连门都不出了,不是在房里便是窝在书房里。
今日正好薛绍休沐在家,清容便待自己房里,她好容易来了兴致,竟然翻出来了薛绍从前给自己的《孙子兵法》。没想到,阿珍她们竟将这也一并带过来了…
这时阿珍从外头跑了进来,“娘子,门口有客拜访,是韦夫人来了。”
韦夫人怎么这时候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清容忙吩咐云娘和阿珍去迎人,自己则换了身衣裳,重新理了理头发,便出了屋子迎接韦夫人。只见韦夫人脚步轻快,满面春风地往这边走了过来,清容上前迎道,笑道:“今日夫人瞧着兴致颇高,可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韦夫人笑道:“还真叫你说对了!你大概不知,圣人下旨要立代王李适为太子!”
立皇后的孩子为太子!清容心道,那的确是值得韦夫人高兴得一件大事,估计整个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忙着打赏吧。这圣旨一下,估计这去国公府贺喜拜访的只怕要把这门槛给踩烂了!
前段时日日头毒辣,韦夫人也不出门,闷在家中。待了好些日子如今看着终于凉爽了些,她便坐不住了,更别说那边又传来了这样的喜事。韦夫人还是第一回来这郡公府,立德堂修筑得不算精致,可是清容来之后,也将此处布置得也是雅致,韦夫人兴致勃勃地绕了一圈,赞道:“一看便知是你的心思,你家中郎将该不会喜欢这文人雅士之风。”
清容好笑,“不过也是闲来无事,胡乱整饬罢了。外头热,夫人快进屋吧。”
韦夫人忙不迭点头,她用帕子擦了擦汗,眼看这日头高升,又开始热了起来。两人一道进了屋,韦夫人便道:“真真是怪天气。我听说这行宫依山傍水,在这山林里头,便是最热的三伏天,也不用着冰。”
清容笑笑,行宫在山里,怕是连冰都没有。她打趣道:“夫人可是后悔没与殿下一道去?”说罢又吩咐阿珍去取冰酪浆和点心来。
这韦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羞涩一笑,摇头道:“若真去了,天天对着一样的面孔,也是无趣的很。”
清容见状便知有事,笑道:“噢?看来这喜事却不止一件,夫人快莫卖关子,也与我说说。”
韦夫人笑意更深,她捂着嘴笑道:“哪有什么,不过是这几日里结识了一个年轻的郎君…”
“噢?”清容略有些惊讶,她也知道韦夫人守了几年的寡了,如今可是一人带着静娘住在娘家。若是普通女子,日子说不定就难过了。可她却是皇后的亲姐姐,整日不知多潇洒。
韦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他叫顾松之,生得一副好皮囊,懂诗书又通音律…”
原来还是个才子,清容点点头,多半这顾松之早已成了韦夫人的入幕之宾。她对男女之事虽不开放,也并不保守,韦夫人如今是自由之身,这种事并不稀奇。她了然一笑,揶揄道:“夫人果真有福气。”
韦夫人笑道:“你这样说倒也不假,他这般容色的男子,连我也没见过几个的。估计你若见了,定也要惊呆下巴!”
有这样夸张吗?清容好笑,只好点点头,“这样好的福气清容可是消受不起,夫人貌美,他长得俊俏,才正正是与夫人相配呢。”
韦夫人面带绯霞地睨了她一眼,“就你会说话。”
多聊了几句后,清容才知道原来此人是常宁长公主引荐给韦训颜的,估计是看这太子之位定下,也想和皇后这边多多亲近。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出送男宠的法子…看韦夫人这一脸娇怯的模样,估计还算是满意。清容不禁想道,也不知这崔老夫人知道后,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正说话间,颂月便进来,一脸为难:“娘子…”
清容问:“何事?”
“是…苏娘子命人送了两个婢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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