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这种场面见多了,所以见怪不怪,冷静道:“细说一下经过。”
男人不敢抬头,哽咽开口道:“那晚小的溜进去行窃,发现有一个婢女貌美且一个人,深知大户人家便是真的发生了丫鬟被侮辱之事,会为了名声着想而选择隐瞒下来,小的就看中了这一点,所以见色起意,欲行不轨。”
他继续道。
见被发现了,便欲栽赃嫁祸到别人的头上来,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是他做的了,可不曾想还是被揪了出来,
翁璟妩抬起头,看向武晰,狐疑道:“这人该不是你为了脱罪找来定罪的吧?”
武晰早已料到会被怀疑,所以一拱手,应道:“属下查过了,小公子百日宴的那晚,那个时候,却是没有任何一人看见过他。一个打杂的,都准备要收拾离府了,他却不见了踪影,着实可疑。”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东西,“娘子请看。”
翁璟妩给了一个眼神明月,明月会意,上前去接过那包东西。
看着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布裹,到了手中却是沉甸甸的。
明月掀开来瞧,却发现是孩子的长命锁和手串等精细金器,一惊。
忙递给主子看,猜测道:“定是小公子百日宴的时候宾客送来的贺礼。”
这些金器无论是色泽还是做工,都属于上乘极品,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武晰道:“这是在他家床底摸到的。”
明月回想了一下,随而道:“好似真有那么几件礼没对上,但因发生了这事,娘子还把掌管库房的人都聚集了起来,说留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人,立了威。”
翁璟妩看了眼那些个金器,算是明白了。
还真这么巧,竟真让武晰逮到了个潜入后院偷东西的偷子,看来他也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翁璟妩琢磨了一下后,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的男人,问:“那你记得那晚你差些欺负了的姑娘是什么模样?”
男人颤抖的回:“那晚天色有些黑,小的不大记得那姑娘的模样了……小的真的已经知错了,下回真的不敢了,还请侯爷,侯夫人饶命呀!”
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也不值得同情。
翁璟妩看向谢玦,问:“那我让婉娘上来指证?”
谢玦点了头,他似乎无需说什么,只需往这一坐便可。
不多时,明月扶着婉娘出现在在了厅中,似乎经历了那一件事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从武晰去了那客栈后,可苦了婉娘。
为了演得逼真,她这几日每日就睡一个半时辰,便是吃食都是清粥,还是五分饱。
不禁小瘦了一圈,便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因吃不饱睡不足而恍惚,双目呆滞无神,身体乏软无力。
若不是从妻子的口中听到了前因后果,谢玦看到婉娘这么憔悴的模样,都险些相信她真的遇上了什么不幸的事情。
翁璟妩问:“地上跪着的人,可是那晚把你拖入屋中的男人?”
婉娘紧紧贴着明月,怯怯地看了一眼,然后又蓦然收回目光,颤颤巍巍的道:“那人戴着面具,奴婢没有看清他的脸……”
谢玦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东墨西霖,把人架起。”
门口守着的东墨西霖进了厅中,把跪在地上的人给架了起来。
站起的男子,倒算是高大。
谢玦又道:“把他的掌心摊开来看一看他的茧子。”
二人又给男人半松绑,翻看掌心一看,东墨道:“侯爷,这人掌心的茧子很厚。”
谢玦看向婉娘,面无表情的吩咐:“你去摸一摸是不是那手。”
婉娘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连连摇头:“奴婢不要、不要!”
惊慌失措地再瞧一眼那人,很是惊恐,两眼一翻,径直昏在了明月的怀中。
谢玦:……
就,还挺真实的。
翁璟妩忙吩咐:“快扶她下去休息。”
明月“诶”了一声,吃力间,石校尉也帮她扶了一把。
有人承认了,有些细节也对得上,但并不能一下子就定罪。
谢玦沉默了许久,看了眼那男子,吩咐道:“送官查办。”
东墨和西霖闻言,便架着那男人出了厅子。
屋中只余几人,翁璟妩起了身,不冷不热地看了眼武晰,淡淡道:“这次冤枉了武校尉,抱歉。”
武晰慌忙拱手道:“娘子客气了,那时属下刚好经过,面具也恰好落在了属下的脚下,不管是谁都会怀疑的。”
翁璟妩冷淡的“嗯”了一声,道:“赔礼这两日会送到宅子去。”
说罢,便缓步出了屋子。
武晰听得出来,这翁娘子依旧对他抱有怀疑的态度。
但也实属正常,人是他抓的,会怀疑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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