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祭司握着黑暗唯一的光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那张完美的容在苍白烛火制造出的光影效刻画,竟让原圣洁美好如使的脸多了几分恶魔的诡谲。
僧人的眼里全是惊惧,他不断冲唐宁摇头,被固定在十字架上的双手剧烈挣扎起来,只不过公爵大人捆绑得很严实,一时间他无法挣脱开来。
【把他的嘴松了。】“他”说。
唐宁不道要怎么解开公爵大人在僧人嘴巴上缠住的黑影,只不过当他去触碰的时候,这段黑影就像有意识一样自己离开了。
没了嘴上的桎梏,僧人终于可以说话了,他竭力保持住声音的平稳:“唐施主,贫僧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将贫僧绑起来?”
虽他已经在很努力地掩饰自己的恐惧,可这短短一句话里的颤音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唐宁感觉到了僧人的恐惧,或者说,是占据了僧人身体的怪物的恐惧。
一个a级副的怪物在怕他。
这种感觉让唐宁在一时间有点目眩神『迷』,那苍白的火焰摇曳在他的眼前,唐宁举起了手的蜡烛。
【你不守清规戒律,六根未净,双目被世俗红尘所『迷』,今日我就用此火灼其双目,灭其贪欲,助你日后修行。】
“他”说一句,唐宁跟着复述一句。
僧人拼命为自己辩解:“我当时只是在看佛珠,并非有意去看唐施主的脚——”这属实是有点不打自招了,毕竟唐宁都没有提过看脚这件事。
苍白的火舌『舔』舐上了惊恐瞪大的眼睛。
附身在僧人身上的鬼怪爆发出了一身极为凄厉的惨叫,这种火焰没有伤害到僧人躯体上的眼睛分毫,连睫『毛』都没有烫伤,可是僧人却好像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他拼命扭过头,那火焰落在了他的脸上,一瞬间那张脸扭曲了起来,凄惨的叫声根停不来。
唐宁看到这骇人的一幕,他握着蜡烛的手意识停了来。
哪怕道这是鬼怪,对顶着队友的躯壳还是让唐宁的心理压力有些大。
“我只是看了你一眼!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吧?!”这只鬼怪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后,立刻为自己辩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我认为我罪不至此啊!”
【告诉他,你现在既是寂空,那你就破了戒,该罚。】“他”命令道:【烧了另一只眼睛。】
唐宁的心跳不断加速,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在被鞭笞的紧绷感,这种不受控的刺激让他的手有点发软,他颤巍巍地举着蜡烛凑到了的另一只眼上。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让唐宁的内心发紧。
“尔时世尊,从肉髻,涌百宝光,光涌出……”那惨叫声突一变,诵经声从寂空的口低低地流淌出来,额头上布满冷汗的寂空看向唐宁,“唐施主,继续——啊啊啊啊啊!!!”
说到一半,寂空的声音又被惨叫声所取代,应该刚才是寂空在鬼怪极其痛苦时勉强抢到了身体控制权。
唐宁呆呆地眨了一眼,刚才寂空口的经文好像有某种奇异的魔力,让唐宁心的负罪感消散了许多。
【别心软。】“他”冷声道:【继续跟我说!】
唐宁回过神来,握紧了蜡烛,他的声音和脑海那道冰冷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你一味愚痴,善恶不分,真假不辨,手染杀伐,今以此火灼你双手,净你血气,望你日后潜心修行,洗清罪孽,偿还因,早登极乐。”
一开始唐宁的声音还有些软,但是说到后,那软绵绵的声音也跟着硬气了起来,那冷白『色』的光闪烁在他漆黑的瞳孔,让唐宁的双眼多了一抹震慑人心的力量。
“不、不!”的声音已经喊到了沙哑,但还是不肯放弃僧人的身份,对着唐宁拼命喊道:“我在卡牌游戏里犯了杀戒只是为了自保——啊啊啊啊!!!”
苍白的火舌『舔』舐上鲜血淋漓的手掌,那只手上都是被佛珠手串断裂的线划过的痕迹,在惨白的烛光,这些伤痕一道道清晰可见,这些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往落,根就没有被这种火烤到蒸发。
可是占据了僧人身体的鬼怪却发出了非人般的痛苦咆哮。
在那惨叫声过后,又是一道低低的诵经声响起:“千叶宝莲,有化如来,坐宝华,顶放十道,百宝光明……”
【你又以酒肉食,生口舌贪欲,堵塞善门,滋生邪见,造出是非恶业——】
唐宁重复着“他”的话,一字一句去模仿着“他”的语气,冰冷的、威严的、坚定有力的:【今再灼你口舌,禅定善法,去晦断念,望你后克定守宁,智慧光明!】
“餐厅里只有肉菜啊啊啊啊快点熄灭!”那张容又一刻扭曲了起来,“你何必强行点燃这盏灯?!你自己也——”
“他”冷漠道:【吵死了,烧了的舌头。】
唐宁举起了手蜡烛,那刺耳的哀嚎声消融在了苍白的火焰,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了断断续续的低沉诵经声:“遍虚空界,大众仰观,畏爱兼抱,求佛哀佑,一心听佛,无见顶相,放光如来……”
奇异的肃穆和威严在这个黑暗的房间蔓延,唐宁持着蜡烛,心跳还保持着刚才的过快频率,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像刚才那样的事情,整个人还沉浸在那种氛围,一时间有点口干舌燥。
【接来我们要怎么做?这只鬼自己从寂空的身体里跑出去吗?】回过神来,唐宁紧张地问。
【把蜡烛放在的脚。】
由于寂空被绑在十字架上,所以他的脚是悬空的,离地有一定的距离,正正好是蜡烛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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