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还将张辽派去了寿张,时刻关注东郡等地的情况。
其实说起寿张,至今好像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归属,当年曹操在的时候便是如此,一会儿归戏煜屯兵,一会儿又归曹仁镇守,勉强算是个谁都能管,但又谁都不太管的特殊地带。
遂等戏煜派去的人一到,从泰山到东平,听到风声的寿张百姓们近乎全部打开家门前去迎接。
这可把东郡的那些个士卒兵马吓得不轻,赶忙朝冀州收拢,而后开始在濮阳大量屯兵,试图和张辽分庭抗礼。
只不过,眼下的濮阳并无能拿得出手的主帅,至于身处魏郡邺城的夏侯淳,若想率大军来此少说也得半月余的时间,可张辽却率着十万大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对着东郡摩拳擦掌。
有他们在,夏侯淳就是想往濮阳赶,只怕曹丕都不会同意。
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他真的派军赶往濮阳,只怕双方才止战的局面将会再度被打破,故而他始终不曾下令,曹魏大军也不敢有半分过大的举动。
于是,就在他们这番不作为的情况下,生活在兖州境内的百姓们渐渐动摇了,特别是东北部分,大部分人都不用戏煜想办法就直接归顺。
济北相鲍信原以为自己会在此地孤独终老,了此残身,可谁曾想,此地竟然被戏煜轻轻松松便收拢了。
他们鲍家人自然顺势而为,担任了此地部分的地方官员为戏煜所用,这样也算是归顺了天子正统。
春耕时,不起兵,这近乎是整个时代约定成俗的规矩。
戏煜自然不会去打破,毕竟,哪怕他的青徐二地富得流油,也知晓粮食的重要性。
故而打算在秋后算账的戏煜命青徐二地内的将军士卒日夜操练,只为保持最好的作战状态。
与此同时,他还命商队停止了对西部的贸易开发,只沿纵线上下运输,一些人北上,一些人南下,从而让南北两个方向的沿途城市都逐渐发展起来,变得繁荣了不少。
这才是他最初坚持建立商队的主要目的,因为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独有的特产。
可能某地粮食种植面积少,但矿产资源丰富,这个时候商队的价值便体现出来了,用粮草去兑换当地特产,既满足了当地百姓的肚子,也充实了自己的矿产资源。
再比如说一些缺少军需装备的守城,也可以通过矿产、粮食以及金银财帛来换取。
要知道,当初青徐二地淘汰下来的军需装备可不在少数,像什么单手连发的长弩、双人协作的大型连弩,投石器······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对戏煜来说是淘汰的废铜烂铁,但对其他地方的守军来说,可就是宝贝了。
毕竟谁都不是戏煜,没有能力更没有本事去设立天工院,养活不了,也不愿去养活那么多的能工巧匠。
故而许多精巧的机括乃至全新发明的武器军需于他们而言都是痴人说梦。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到了八月份。
原本该是秋收的喜庆日子,却被一场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打破。
不论是青徐二地,还是兖州境内,皆因为雨水频发而有了小范围的洪涝灾害。
也得亏诸葛亮对天象研究颇为精通,风相也略懂一二,这才早早疏散了一些地方百姓,放弃了一些即将收割的粮食,这才赶在阴雨天气持续到来之前,将所有损失降到最低。
接着,他又命人在雷泽和濮水周边用巨大的泄洪闸门堆堵囤积了大量的雨水,打算趁东郡和济阴境不注意的时候,开闸泄洪······
他这边动作不断,曹丕那边也没停着。
历经小半年的时间,夏侯淳终于率着大军分批来到了东郡,来到了这个他曾镇守多年的故地。
曾经的他是东郡太守,专门镇守在濮阳,后来因为功绩斐然,在北袁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故而擢升为征北将军,封侯爵。
荣升为四征北将军之一的他不论是地位还是名声都格外的高。
他此次率兵来到东郡,主要目的除了镇守兖州,阻挡戏煜再一次进入境内外,更关键的是命大军连同百姓们一起,做好九月份的粮食抢收工作。
他们可没有青徐二地的底气,故而哪怕是一丁点粮食都不敢浪费,更何况,东郡这边的粮食土地并不在少数。
倘若没有来得及抢收,只怕待到战时,全便宜了敌人。
为此,他来的时候还专门朝曹丕要了于禁。
于禁作为一个外姓将军,在战事上的功绩或许并没有那么的显著,但在屯田之事上,多少还是有些名号的。
当初戏煜便曾将其收至麾下,指导了数月余,后命他为大司农。
只不过,于禁后来并未选择戏煜,反而归顺于后将军曹洪。
两人来到东郡的第一时间,便是赶往附近田地进行查探。
看着雷泽和濮水的水位线没有半分上涨,于禁顿时愣住,心中带着些许的慌乱,问道:“此地的水流为何不见涨?”
“不涨水难道不是好事吗?这说明上天庇佑,想必再过半月便可收割粮食了!”
瞧着金灿灿的田野,夏侯淳笑眯眯的道:“只要将境内的粮草收完,我们便能在此地囤兵一年而不用为粮草发愁,如此一来,戏煜定不敢举兵来犯。”
“可是······近些日子上游雨水连绵不绝,多少会被影响到的水线却无半分动静,这显然不正常,难不成······是上游有人在屯水?”
“这怎么可能?”
夏侯淳因为不懂故而不以为然,继续道:“说不定是哪出地方坍塌,阻断了潮水呢?再者你也说了,上游阴雨连绵,秋收在即,排水都够他们忙的了,哪儿还有功夫屯水?”
“倘若真将境内淹了,那不是本末倒置,自寻死路吗?戏煜怎会蠢到这般地步?”
“不对!倘若上游有持续暴雨,就算水线不涨,那水流速度多少也会有些变化。”
于禁摇摇头,如今的情况并不正常。
虽说夏侯淳的话也有点道理,但以他对戏煜的了解来看,定不是个走寻常路的。
再者,上游下雨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只有三五天的大雨,想来自己也不会如此紧张,但问题是,整整一个八月,就没见几天出太阳。
这也就意味着雨水近乎不曾断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必上游的部分地方都已经被河水淹没,而下游的河水也当暴涨,其中说不定还能看到些许漂浮的尸体或者粮草。
但眼下,河面上连个杂草都少见,水线更是与平常无二,就连水流都颇为缓慢,这明显是不对劲的。
“可将军您看这水流,颇为平缓,这若是放在平常,不足为奇,但在暴雨之后,很有可能是因为上游水被阻断。”
“甚至······被囤积!”
“将军,在下认为,我等还是要小心为上,若是能派人去上游查探一番再好不过,倘若真出了什么问题,莫说庄稼欠收,只怕我等都会深陷洪涝之灾!”
“在下建议,先命大军在沿河两岸提早建立防线,同时派人去疏散百姓,最好将沿河周边的百姓们全部聚拢进濮阳城内,等雨季过了之后,再回来收割粮草!”
“这不可能!”
听了对方的话,夏侯淳果断摇头,其实他也听明白了其中的隐患,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很难做到。
“你可知为了治理百姓,这些年花费了多少粮草?如今若是抢收不成,只怕我等只能朝邺城伸手要粮,可不论在哪儿,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特别是粮草颇为稀缺。”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镇守在东郡的数万大军吃上饭都困难,更别提吃饱,连前线的战士都吃不饱,又该如何打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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