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甩开膀子就朝着小偷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那气势把周围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史大密也愣了一下,随后赶忙跟了上去,边跑边喊:“陈寿,你小心着点啊!”
陈寿撒开腿风一般地追着小偷,那小偷在前面拼命逃窜,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陈寿紧追不舍,心里也有些慌了神。史大密同样在后面追赶,只是他那速度比起陈寿来,着实慢了不少,渐渐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小偷慌不择路地拐过了一条胡同,本以为能就此甩开陈寿,没成想陈寿脚下生风,几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小偷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了墙上。
小偷刚想挣扎,正准备恶狠狠地威胁陈寿,让他识相点赶紧放了自己,陈寿却目光一凛,迅速对他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偷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贸然再出声了。
陈寿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兄弟,只要你能帮我办一件事,今日你偷东西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追究,而且我还会送你一些货币。”
说着,他赶忙从袖口当中掏出了一小把货币,塞到小偷的手中。
紧接着,陈寿又把藏在怀里的那封写给戏煜的信拿了出来,紧紧塞到小偷手里,言辞恳切。
“我只求你能尽快把这封信送到幽州丞相府去,这事儿可是人命关天,万分紧急啊。”
说完,他用满是哀求的目光看着小偷,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边留意着胡同口的动静边催促道:“现在实在来不及解释了,我那朋友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你就当行行好,帮我这一回吧。”
小偷看着手中的信和货币,又瞧了瞧陈寿那焦急的模样,一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应下这事儿。
就在这时候,史大密呼哧呼哧地追了上来。
陈寿见状,赶忙装作被小偷推倒在地的样子,顺势摔倒在地上,而后扯着嗓子大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太可恶了!”
一边骂着,一边朝小偷使眼色,眼神里满是急切,盼着他赶紧趁机离去。
小偷这会儿也顾不上再多想,心一横,攥紧了手里的信和货币,撒腿就朝前跑去,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陈寿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史大密,满脸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住啊,那小偷太滑溜了,我根本就抓不住人家呀。”
而那小偷跑出去一段距离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后一甩,那石头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史大密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差一点就打到了他们的腿。
史大密赶忙往旁边一闪,气得直跺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又想追上去,可那小偷早已没了踪影,只能无奈作罢。
他转头看向陈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当倒霉了,咱们接着去那卖布的店铺吧。”
陈寿应了一声,心里却暗暗祈祷着小偷可一定要把信顺利送到丞相府啊。
陈寿接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唉,现在这小偷真是太猖狂了,跑起来跟脚底抹油似的,根本追不上啊。”
“追不上就算了吧。不过还好我留了个心眼,可不会把货币都放在一处,我袖口当中还有呢,那小偷也就只拿走了一部分,没把我的家底全给掏空咯。”
说着,史大密还特意抬了抬袖口。
陈寿脸上堆起笑容,赶忙拍起了马屁,说道:“史大哥,您这想法可真是太周到了呀!出门在外,懂得把钱财分开存放,我之前就没想到这一茬呢,还是您有经验,往后我可得多向您学学,多长点儿心眼儿,不然像今儿这样,怕是得吃大亏。”
史大密心里挺受用,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那个小偷一路狂奔,很快就离开了陈寿他们所在的地方,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偏僻角落。
他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等气息平稳了些,忽然想起了方才那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起来。
他平日里在这大街小巷偷鸡摸狗,人人见了他不是厌恶地瞪上几眼,就是当作没看见,赶紧躲得远远的,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呀。
可今天这事儿倒稀奇了,那个叫陈寿的,不仅不追究自己偷东西的事儿,居然还主动给自己货币,只求自己帮忙办件事,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小偷挠了挠头,心里既觉得疑惑,又隐隐有些好奇,那封信到底是什么重要玩意儿,能让对方这般急切又大方地求自己帮忙,越想他就越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
可拿人手短,自己既然收了钱,也只能按对方说的去试一试了。
他虽是个小偷,平日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这心里头也跟明镜儿似的,知晓那丞相戏煜可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呐。
丞相平日里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那口碑在老百姓当中好得没话说,人人提起都要竖起大拇指夸赞几句。
所以细细想来,从这个意义上而言,自己确实应该把信给送到呀。
况且,要是真能顺顺利利把这事儿给办成了,说不定丞相一高兴,还会赏赐自己呢。
一想到这儿,小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丞相赏赐给自己的金银财宝,当下也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朝着幽州丞相府的方向快步赶去,满心期待着能因这封信得个好机缘。
于是,小偷赶忙跑到街边,雇了一辆马车,手脚利落地爬了上去,朝着车夫喊道:“去幽州,越快越好!”
马车随即哒哒哒地跑了起来,一路朝着幽州疾驰而去。
小偷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可他脸上的喜悦却愈发浓烈了。
他心里头不住地想着,以往自己干的都是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唾弃鄙夷,可这次不一样啊,这信看样子挺重要,自己要是能给送成了,那可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呀。
这么一寻思,他竟觉得浑身都透着舒畅,那种开心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让他越想越觉得这一趟跑得真值,满心期待着抵达幽州丞相府后会发生的事儿。
史大密和陈寿去了布店,一番挑选、交易后从店里出来,便又继续踏上了前行的路。
陈寿一边走着,一边眉头紧皱,心里头始终在担心着那个小偷。
他暗自思忖着,那些小偷平日里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大多都是些道德败坏之人呀,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底线,收了钱也未必会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把信送到丞相府呢。
可当时那种紧急又无奈的情况下,自己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那小偷还有那么一丝良知,能信守承诺,把信顺利地交到丞相戏煜的手中。
两人上马,继续沿着道路前行。
陈寿一路上仍旧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时不时还会走神,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
史大密瞧出了他的异样,以为他还在介怀那小偷的事儿,便勒了勒缰绳,让马的步伐缓了缓,侧头对陈寿说道:“哎呀,你就别再介意这个事儿了,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破财免灾嘛,就当是为我免灾了,些许钱财而已,犯不着一直挂在心上呀。”
陈寿听了这话,回过神来,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赶忙附和道:“史大哥,您可真是豁达呀,这事儿要搁别人身上,怕是得懊恼好一阵子呢,您却能看得这般开,我可得多向您学学这洒脱的心境啊。”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陈寿心里依旧惦记着那封信,只盼着小偷能靠谱一回,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过了一会儿,陈寿心中的好奇涌了上来,忍不住问道:“史大哥,你怎么懂得我们中原这么多的典故呀?”
史大密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几分自豪,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呀,其实很小的时候就非常仰慕大汉国的文化了。打那起,我便自己找了些相关的书籍来看,虽说看得不算多,可也算是稍微了解了一些,所以知晓你们中原的这些个事儿呢。”
陈寿一听,脸上立马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赶忙再次拍起马屁来:“史大哥,您可太厉害了呀!光是凭着自己钻研就能了解这么多中原文化,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呢,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史大密却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哎,你可别夸我了,我这点皮毛功夫哪能跟你比呀,你才是真的博学呢,平日里听你谈论那些个学问典故,头头是道的,我自愧不如啊。”
说着,还朝陈寿投去了几分钦佩的目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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