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美人嘛,大抵相同,远没有酒来得有趣味,苟将军,您家这酒才是真的好,我敬您一杯。”
苟晞这才笑起来,脸色好转,“好!既然赵使爱酒,等你回洛阳,我送你两坛,也帮我带一坛给赵将军,多谢她这次送的礼物。”
苟晞扯了扯嘴角道:“她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待来年再见,我一定要与她畅饮一番。”
赵信举杯笑着应下。
喝了半个晚上,赵信这才醉醺醺的被送回赵宅。
赵仲舆一直等着他,都在书房打了一个盹,听见外面的响动便立即惊醒。
赵信灌了自己一碗醒酒汤,勉强清醒了点儿,去拜见赵仲舆,“族长。”
赵仲舆挥手免去他的礼,问道:“苟晞表现如何,消气了?”
赵信道:“未必就消气了,不过使君给他台阶下,又有陛下从中说和,他就顺着台阶下了。”
赵仲舆松了一口气,颔首道:“这样也不错,如今豫州才安定了一年,洛阳更是才安定,万不能再起战事了。”
赵信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此次过后族长和伯爷在郓城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赵仲舆摆手道:“还有陛下呢,我好歹是尚书令,他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赵信没说话。
赵仲舆道:“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日拜见过陛下你也该启程了,边界处传来消息,苟纯已经退兵。”
赵信应下,转身正要走,想起边界的事,停下脚步问道:“族长,朝廷要怎么处理苟纯?”
这一次事情闹得很大,赵含章的信有两封,一封是直接给苟晞,一封是直接给皇帝。
不管是给苟晞,还是给皇帝的信,赵含章都直接点出苟纯抢夺百姓粮食的事,并且直接给这件事盖棺,认定赵驹会越界是因苟纯掳掠豫州百姓而起。
边界两地都深受其苦。
本来,这件事大家一直是弹劾,怀疑,因为苟晞压着,皇帝不愿意得罪对方,所以一直没有派人去调查。
事情一直是流言状态,没有实证。
就算赵含章曾经上书控诉苟纯越界抢掠豫州平民,也被苟晞以边界误会冲突掩饰过去,皇帝也不好多管。
可现在,赵含章把那块遮着的遮羞布扯掉,苟晞和皇帝再想装聋作哑都不行了,何况,皇帝本身也不想再装聋作哑。
赵仲舆道:“苟纯被召回郓城,我所料不差,明日不到,后日也该到了,所以我希望你明日拜见皇帝时就告辞离开吧。”
他道:“苟纯心胸狭窄,气性又大,若知道你是含章的使臣,恐怕会针对你。”
其实赵仲舆不怕苟纯耍心机,他就怕苟纯不耍心机,到时候直接带着人冲撞,他拿对方完全没办法。
所以,面对愚蠢又冲动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而不是直球迎接。
赵信也惜命,他来前认真了解过苟纯此人,他是没多少脑子的,行事又冲动,就因为怀疑赵含章将来会坐大就敢派人行刺,完全不顾及当时两军的盟约,以及毁约后苟晞会面临的问题。
对于这样冲动的人,赵信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所以等苟纯气势汹汹的杀回郓城时,赵信已经离开郓城半天了,完美的和他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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