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少年,你不会真以为你们刘家是汉室后代吧?你是匈奴人啊!”
刘乂脸色涨红,有些羞恼道:“我父亲说是就是!”
“行吧,”赵含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们立场不一样,但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对治下之民好一些,别忘了,国由民组成,你们既受他们供养,那就要做到护佑他们的责任。”
刘乂骄傲的道:“这一点,我父亲可比你们晋国的皇帝称职。”
赵含章不置可否,晋帝是因为不能做主,其实他对百姓有怜悯之心;而刘渊,这两年为了军费和享受,可没少剥削并州的百姓。
不仅是汉人,还有羯胡和其他胡人,就连匈奴平民,也常常因为交不够上面所需的份额,不得不拉上自家的马匹参军。
但这些话赵含章不会明说,其实,他们这么乱也挺好的,等到时机成熟,她推波助澜一番能让汉国内部生乱。
提这一句,已经是她对刘乂小皇子最大的善意了,她还可以给另一份更大的善意,不过此时不是时候,她决定等他走的时候送给他。
用过早食,赵含章就带他去看她的士兵们操练。
刘乂小皇子虽然参政了,但只有旁听的份,目前还没干成什么事,更不要说兵权了。
但他也常去军队,见过他们匈奴的军队是怎样的。
其中汉国最厉害的大军除了王弥和石勒那两支外,就是刘聪领着的那支军队了。
但他记得他去时,大家都松散的四处坐着,偶尔有人围成圈摔跤玩儿,像这样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操练,刘乂小皇子很少看见。
随着士兵们哼哼哈哈的声音响起,手中的枪变化,刺、扎、撩、拨……凶悍之气铺面而来,刘乂心中热血沸腾,同时脊背微微发寒……
赵含章带他走了一圈军营,又谈了一番练兵之法,用过午饭,他们还去看了赵家军的骑兵。
赵含章道:“比骑兵,我们是比不上你们的,还请北海王多多指教指教。”
这一指教天就快黑了,刘乂走不了,便又多留了一晚上。
刘乂的侍卫长也不心急,因为除了辎重和粮草那部分区域外,其他的地方,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得很,并没有被拘禁的感觉。
他们既然是自由的,来去自如,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二天,刘乂又想告辞,赵含章却邀请他去隔壁县城里走走,她道:“永和县是从你们手里抢过来的,城中有不少匈奴人和羯胡,北海王既然与我议和了,不如同去,也替我安抚一下他们,免得他们冲动行事,最后枉送了性命。”
刘乂一是不想破坏和赵含章才定下的盟约,二也的确不想曾经的子民白送性命,于是和赵含章去了。
于是赵含章点了一队亲兵,浩浩荡荡的往永和县去。
汲渊就这么看着赵含章把那傻皇子哄走,他拢着手站在营地前看了好一会儿,见傅庭涵从不远处经过,忙叫住他,“庭涵要去做甚?”
傅庭涵带了一队人,闻言道:“我找到水了,现在带人去挖井,汲先生怎么不一起去永和县?”
“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汉国的使臣,北海王那里,女郎一人足够了。”
何止是足够呀,简直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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