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连忙问道:“刺史要带多少人进城?”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后道:“不多,就两什而已。”
两什也就是二十人,但这是亲兵的数量,还有伺候的下人,押送礼物的士兵,以及赵含章带来的官吏们下属等,进城的人足有一百来个。
郎中目光扫过那些人,一个刺史带一百人进城也不算离谱,他连忙骑马前进两步给赵含章引路。
因为有他在,所以城门不必查验,都知道他是代表皇帝来接豫州刺史的,城门早早的清空,只等队伍进入。
郎中骑马走在前面,在靠近城门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城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支箭休的一声从后追来,却是高高掠过那人直朝礼部郎中而去。
赵含章目光一凝,脸上的笑容微澹,目光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她抓住郎主的后衣领一拽,他不可控的往后一倒,箭从他脸上三寸的地方飞过,他身后的亲兵抽刀砍断飞箭,与此同时,曾越也已搭弓射箭,直朝对面射去。
现场大乱,城门处的士兵都惊慌的抽出刀来,朝里看了一眼,又朝外看一眼赵含章,脸都吓白了。
赵含章的一千亲军就在不远处,还在注视着他们呢。
城门两处看热闹的百姓也骚动起来,脸色煞白,已经有人转身跑了,生怕被卷进去。
赵含章只瞥了一眼跑开的人,并不理会,而是伸手撑了一下礼部郎中,笑吟吟地道:“郎中可要小心,莫要闪了腰。”
礼部郎中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就差一点,刚才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被飞箭射中。
他抖着手抓住缰绳,用力朝赵含章挤出一个笑容来,小声道:“多,多谢赵刺史。”
赵含章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城门洞。
城门里走出一骑来,马上的人拿着一支断箭,正是刚才曾越反击射过去的。
双方一见面,分外眼红,曾越气得拳头紧握,不由的一手搭在刀柄上,只当赵含章一声令下,他便可上去杀了对方。
赵含章却不气,而是笑起来,“小苟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苟纯沉着脸看她,举起手中的箭道:“赵含章,这是你赵家军的箭,怎么,把郓城当陈县,兖州当豫州了?你的部将在这里放箭伤人,好大的胆子!”
苟纯一声爆喝,他身后呼啦啦跑出来一队士兵,抽出兵器来对向赵含章。
守城的将官头都大了,叫来一个士兵悄悄附耳几句,让人立即去叫人,然后他努力挤开笑容,大着胆子去拦在俩人之间,“两位将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苟纯目光阴狠的盯着守城官,“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
“身为城门官,不能看守好城门,竟容外人向城内射箭,你们竟一点对敌反应都没有,当斩!”
说罢,手中长刀一抽,直接朝城门官的脑袋砍去,赵含章脸色一沉,手中长枪一转,往前一刺,当的一声挡住了苟纯的刀。
城门官脸色苍白,但还是站在原处不动劝苟纯,“将军,这是赵刺史,您三思而后行啊。”
“杀她要三思,杀你还用三思吗?”苟纯道:“来人,他违反军令,连城门都守不好,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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