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苟晞的地位比起来,蒋家不过是大河边上的一盆水,所以蒋家讨好苟晞。
最先送的礼物和珍宝只是为了搞好两家的关系,谁能知道苟晞从此就咬上了蒋家,大将军府的很多东西都是和蒋家买的。
但苟晞这个客人显然不是好客,他因为缺钱,许多东西都砍价,蒋家又得罪不起他,基本上东西都是亏钱出手卖给他的。
蒋家有的,只要他看上,蒋家就得低价卖给他,要是不卖,朝堂上当官的蒋家人就会被为难。
蒋家没有的,他们还得找,明预离开时,蒋家已经会推脱,苟晞要求的十件里有七八件是找不到,买不到的,剩下的两三件也会提高价格,再等着苟晞砍价。
即便如此,苟晞也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
外人只知道皇帝和国库的钱源源不断的流向大将军府,然后又流向蒋家,便都把蒋家当成了获利之人,从心底厌恶他们,却不知道蒋家也是不胜其烦。
如果蒋家能把这些钱上的亏空转为政治资源也就算了,偏苟晞除了涉及自身利益的事外,其他朝政基本上不管,蒋家能利用的少;
而且,蒋家是当地人,他们极注重名声,也很在意和当地百姓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放手胡作非为。
这就让蒋家进退维谷了。
见过裴将军,明预没有退掉包厢,让人扮做他留在包厢里,然后悄悄与人去了酒楼后院,哦,对了,这家酒楼就是蒋家的。
明预在后院见到了蒋家的大郎君,显然,对这次见面,蒋家很看重。他们刚收到信息不到一个时辰,立即就过来履约。
蒋崇看到明预,立即起身行礼,压低声音道:“拜见明先生。”
明预回礼,“蒋公子不必多礼。”
俩人分席而坐,明预也直接,低声说起邀约他的原因,“还请蒋公子帮忙,将郑明珠赎出来。”
蒋崇目光闪了闪,道:“我自是愿意帮助先生的,只是要从大将军府里赎人,我们蒋家不得不慎重一些,所以想确定一下,这郑明珠是何人?是先生要赎,还是赵刺史要赎?”
“是我要赎,”明预道:“郑明珠入府后曾与我有恩,本来她若是如往昔一般得宠,我自是想不到将她赎身出来,但听说她已失宠,在府中日子艰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自是不能让恩人在将军府里白白受苦。”
蒋崇一听,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道:“好,我会替先生将人赎出的。”
他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和明预开口,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蒋家可是大将军府的走狗。
明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明日各地观礼的官员基本上都到了郓城,我家刺史对从未见过的官员和将军们也感兴趣,听说蒋公子家的酒楼位置最好,所以想要预定一个包厢……”
蒋崇一听,立即道:“那我便将桃李满怀留给赵刺史,那个房间临街,又大,视野最佳,只要有人从主街上经过,房中的人皆可看到。”
他也最好拜访。
明预笑着应下。
蒋崇大松一口气,笑道:“到时还请明先生代为引荐。”
明预也应下了。
蒋崇便不敢怠慢了明预的请求,当天就开始运作起来,当然,这样的事不是他出面,蒋崇将此事交给了一个族弟以及管事。
当天晚上,蒋族弟就和管事去拉着大将军府管采买的管事吃酒。
他们家和大将军府的管事最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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