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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也抬头看了一眼那边,和傅庭涵道:“拓跋猗卢这人不似表现得这么爽朗,他心思深沉。匈奴不灭,我们才用得着他,他才能从我们的战斗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刘琨倚仗他多年,晋阳一直不进不退。”
历史上,晋阳城彻底丢失也是在拓跋猗卢死以后,晋阳失去拓跋鲜卑的武力支持,刘琨和段氏鲜卑的合作充满了猜忌,最后自己也被王敦和段氏鲜卑冤杀了。
想到这里,赵含章同情的看了一眼正和拓跋猗卢侃侃而谈的刘琨。
她将写好的信封好一并交给亲兵,然后就拉着傅庭涵过去凑热闹,“两位兄长在说什么?”
拓跋猗卢抢在刘琨前面笑道:“在说兵法呢,越石在谈,此一行若遭遇匈奴该怎么打。”
刘琨闻言一凛,瞬间反应过来,抬眼去看赵含章,想要提醒她一下,赵含章已经撩起袍子在旁边坐下,道:“两位兄长多虑了,我们最先遇到的不是幽州军,就一定是流民军。”
她叹息道:“民生艰难,前面又有两支流民军举旗了。”
拓跋猗卢一脸悍气,“三妹就是太软和了,要我说,这等反民就应该杀过去,多杀一些人,广告天下,到那时就没人敢再谋反了。”
赵含章道:“其他州郡的反军不论,幽州的流民军却不是反军。”
她道:“他们都是被王浚逼反的,已是活不下去,不得不反之人,所以你们路上要是遇到流民军,不得滥杀,当以招安为主。”
她对拓跋猗卢笑道:“我知道大兄不喜这些俗务,所以我让赵宽随你同行,路上要是遇到这样的杂事就交给他去做,他有经验。”
拓跋猗卢垂下眼眸应了一声。
刘琨左右看了看,就把心放了回去,继续盯着火堆发呆。
幽州军没有战力,基本上用不到他;流民军,更不必说,往往他们才看到赵家军的“趙”字旗就呼啦啦跑来投降了。
刘琨忧伤,难道他要一直给赵含章打杂,永远上不了战场?
一个火堆边上坐着,赵含章和拓跋猗卢在打机锋,傅庭涵在认真的听他们打机锋,没人搭理刘琨的忧伤。
他预料得没错,第二天,拓跋猗卢先锋军一走,赵含章他们落在后面,基本上就碰不到幽州军了,只在后面接收他打下来的地盘。
偶尔会遇到流民军,赵含章更愿意叫他们起义军,当然了,为了政治正确性,她没有公开这么称呼过,不然,天下不知要起多少叛乱。
她便称呼他们流民军,难民军,灾民军,农民军。
一般来说,这种小股的农民军看到朝廷的大军就会远远的躲开,毕竟打不过嘛。
但他们就不,而是专门找赵家军大军,只要一发现就拦在路中央,还没等大军靠近就先挥白布投降。
赵含章招安了两支后就不再接收这些农民军了,但也没有直接剿灭或驱赶,而是把他们带上,带到城里去,找到县令,哦,很多时候,城中都没有县令。
这时候,赵含章就会在当地的官吏和士族中挑选一德高望重之人委以重任,然后面授安抚民众的技巧,命其赈灾。
除了在后面管理好地方,重新任命官员外,赵含章的斥候还大量的散出去寻找王浚留下的粮仓。
别说,他们还真找到了两个大粮仓,小粮仓则是不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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