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摆手道:“还行吧,他几次和石勒交手都输了,后来和石虎交手,又输了,最后他的人渐渐就打得差不多了。”
傅庭涵:“那你为何点他做质子?”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道:“我就是看他像段务目尘,猜测他应当是段务目尘的儿子,甭管他是谁,只要是段务目尘的儿子就可以做人质。”
所以当时不管站出来的是谁,她都会想办法夸一句,然后把人要过来做人质。
赵含章叹气道:“我很不喜欢人质这一套的,段务目尘偏要逼我。”
他既然喜欢用联姻绑人,那她就只好拿他儿子当质子了。
傅庭涵:“他那样的能力,你放心他去剿匪?”
赵含章便笑了笑道:“不是谁都有石勒那么厉害的,他是打不过石勒,不代表打不过其他人,何况司州一带的土匪多是流民组成,身上连甲衣都凑不齐,有的直接拿木棍当武器,这样他要是都打不过行吧,我会把他当一朵娇花养在洛阳里的。”
傅庭涵忍不住笑了一下,也扭头看向车窗外,拓跋猗卢似乎在和祖逖比试跑马。
再往前一段,拓跋猗卢就会与他们分开,他带大军回代郡去,赵含章要回去给他请封世子,和加封郡国的圣旨。
虽然赵含章可以当即发出这样的旨意,但她这次就是特别注重合法性,就是要回去见了皇帝再发出。
当然,拓跋猗卢明面上也不催就是了。
傅庭涵不觉得赵含章这么多动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正巧此时车晃得人头晕,他也不能处理公文,干脆不懂就问,补充一下政治上的知识,“为什么要拖着拓跋猗卢?”
赵含章冲他轻轻一笑,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心机,“一是为了给北宫将军争取一些时间,他新到晋阳,并州大半曾是匈奴的地盘,投降来的匈奴人,我打算暂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回迁并州,一部分让他们落户冀州。”
“拓跋猗卢没那么单纯,就算是为了部族的利益,他也会想向四周扩大地盘,用这件事拖着他,让他一时不能找北宫将军的麻烦。”
“二嘛,”赵含章扭头看向窗外,目光精准的落在一个青年身上,“自然是为了以后打算了,我是答应了他要请封世子,可我却没说要请封他哪个儿子为世子。”
赵含章道:“不管是草原上的习俗,还是大晋的律令规定,代国世子都应该是他的长子拓跋六修,而这个世子不称拓跋猗卢的心意,你觉得他会接受吗?”
“不会。”
赵含章嘴唇微挑,有些讥讽的道:“我不过是把走偏的历史拨回来一些,让它走得更快一些,至于以后会怎样发展,我就不能预测了。”
“不过,作为拓跋六修的姑姑,我心疼一下这个侄子总是没错的。”
傅庭涵:“你高兴就好。”
赵含章当然高兴。
她本人还是挺欣赏拓跋六修的才能的,品格嘛,目前来看他也没有大的毛病,至于将来他会弑父,说真的,别说在这个变态的时代,就是在现代社会,拓跋猗卢这么作死,最后的结局也有可能是被儿子干掉。
所以不怪这个时代变态,拓跋六修弑父这一件事上,拓跋猗卢至少占了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想到此处,赵含章撩开帘子,和傅庭涵道:“走,去找大侄子说说话。”
俩人换了马骑出去,找到拓跋六修表达了一下姑姑和未来姑丈对他的怜惜之情,咳咳,其实就是,好孩子,以后要是有困难了只管我找我,做事不要太冲动
拓跋六修认真的听着,非常恭敬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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