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轨越发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他没选错继承人,也没选错君主。
赵含章既然也想给西凉挑选更好的西凉王,显然是真心想带着西凉一起向前的。
于是张轨兴奋起来,更加精神,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和赵含章来往信件四次,惹得张茂都侧目了。
“父亲,我们也有电台。”
两年前赵含章送来的,随行一起送来的还有一队电讯士兵和工兵,所以一些信息没必要走陆路递送。
但张轨就不,“我和陛下私语不宜经过电台。”
但他没少通过电台申请立张茂为世子,公文和电报信息双重刷,让中书省和门下省烦躁不已。一直到七月中旬,棉花开始收获,张轨第八次上书请封世子,这一次他打悲情牌,算起来,张寔去西域已经两年了,失联也一年零八个月了,他实在不能想
象他怎么样了,也不敢想象。
但他病体沉疴,显然已经等不及他回来,为了西凉的安定,还请皇帝同意立张茂为世子。
附送张轨的脉象和吃的药,他还请了画师画上自己的画送到京城,告诉皇帝和百官,他现在瘦骨嶙峋,连下床都困难了。
自永嘉二年中风到现在,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能撑到元贞二年已是奇迹,他自觉没几日活头了,还请皇帝答应。
他在信中哭道:“若是可以,臣自是希望由长子安逊继承王位,可他如今生死不知,为西凉长久计,次子成逊是最好的选择。”
送来的信上全是泪水,赵含章看完就当众落泪,感动张轨的一片慈父之心,和为西凉的拳拳之心,然后让赵铭当殿给百官念了一遍。
赵铭念完,忍不住叹息,百官也叹息,总算不拦着张轨请立次子为世子的事了。
赵含章便下旨,立张茂为西凉王世子。
百官退去,有官员窃窃私语,“我还以为陛下是对西凉有看法呢,没想到就这么答应了。”
“这样不好吗?”
官员沉默了一下后小声道:“挺好的,陛下厚待西凉,将来自也会厚待我等。”
“可惜了,张寔不在西凉,他若活着回来,西凉该如何呢?”希望到时候不要发生兄弟阋墙,西凉混乱的事。
“这也是陛下和汲侍中等人忧心的吧,所以久久不肯答应,但……张刺史病重,已经支撑不下去,谁让张寔现在不在西凉呢?”
“唉~”
“唉~”
所有人都在为张寔惋惜,只有赵含章为西凉的百姓和官场庆幸,“张寔挺好的,就是不适合当地方官员,尤其是一州刺史这种父母官。”
傅庭涵给她盛汤,问道:“他到现在都没消息吗?”
说起这个赵含章就忧愁,摇头道:“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段路上出事,明明带了电台,但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
“我怀疑电台早不在他们手上,这得多大的危机?”赵含章皱眉,“也难怪后续派出去的人也都联系不上他们。”
傅庭涵看她的脸色,问道:“你想派兵去西域?”
赵含章低头看了一眼肚子,颔首道:“再等一等,等我把她生下来我就派人去西域走一趟。”她眼睛有些冷,带着他熟悉的锋利,“出使之路之所以如此艰难,不就是因为丝绸之路不通吗?既如此,我就把它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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