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花锦在心中叹息一声，这样也好，也能让杜海棠知道这两人之间绝对容不得第三人。

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一起坐到了上位，花锦和殇春雪坐了下来，保持沉默。今天他们两个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向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稟告任何事情，真正该说些什么的，是另外三个

人。

“海棠，一路辛苦了。花锦应该已经把要你过来的目的告诉你了，说说你的想法，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就算坐到了座位上，北堂凌霄也没有放开南宫千华的手。南宫千华也由着他，那份温和只有在面对着北堂凌霄的时候才不显得疏离。

杜海棠没有说话，但即使不说话，任谁也能从那满面冰霜中看出她现在的心情。桃眼紧紧盯着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交握的双手，失去了平日的水润，锋利如刀

“不算这一次，我们一共见过两次面，我觉得少，却从没有觉得不值我等了五年，念了五年，无数次想象我们第三次见面，不过，我想，就算是智计无双的南华楼楼主，也大概从未想过，我们的第三次见面，会是这般可悲可笑”

越说语气越轻，轻到难以分辨出是在陈述还是在嘲讽。

“我确实没有想到第三次见面会是这样。”南宫千华赶在北堂凌霄前面开了口。回视北堂凌霄的目光，南宫千华向他点了点头，北堂凌霄紧了紧和南宫千华交握的手。

南宫千华重新看向杜海棠，神色平静到冷漠，“因为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有第三次见面。”杜海棠悠地睁大了眼睛，一字一顿道：“南宫楼主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阁主，你我今生都不会再见第三次南宫楼主不是温润如玉么为何独独待我杜海棠狠心至此”

“你会这么说便可以看出你从未真正了解过千华。你喜欢的，只是你认为温润如玉的南华楼楼主，而不是完整的南宫千华。”

北堂凌霄看着杜海棠，不是面对一般下属时的那种强横冷硬，而是多了几分耐心，毕竟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除去在江南城的五年，十多年的时间，不是说抹杀便能抹杀掉。

闻言，杜海棠转头看向北堂凌霄，那张年轻而俊逸的脸，一如往常的坦荡无畏，刀刻的眉眼，仍如多年记忆中的一样，明朗浩然。

这人，是她的阁主，是她一生中最为敬重的人可为什么居然这般天意弄人让她最敬重的人和她想要倾尽一生去爱的人走到了一起还是两情相悦，这要她如何自处

她不了解南宫千华，是，她不了解，她承认。总共才见过两面，并且没有过深的交集，即便她想了解，南宫千华也从未给过她机会但就算不了解，她不也一样一头栽了进去而且栽得无法自拔

“是，我不了解南宫楼主，可南宫楼主何曾给过我机会了解阁主当然是最了解南宫楼主的人，从江南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想不了解都难。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结果倒是不差。海棠还想知道，是不是如果我也是个男子，机会反而会更大一些至少，我不会对南宫楼主一无所知”

“海棠”

“杜姑娘”

不等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说什么，花锦和殇春雪一同开了口。他们可以理解杜海棠的心情，但并不代表允许她说出对阁主、楼主不尊敬的话来。

北堂凌霄冲两人摆摆手，随后又看向杜海棠。

尽管被花锦和殇春雪斥责，杜海棠还是没有一点畏缩的样子，直直迎视着北堂凌霄的目光，就算是她最敬重的阁主，在此时此刻，他们也只是在为心上人相争的普通人。

“我们之间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再说的直白一点，我们之间如何，用不着跟任何人解释说明。当初在鸿鹄山庄，面对几乎整个中原武林，我与千华依旧不屑于解释一句，你以为自己是凭什么能够坐在这里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是凭着你喜欢千华而千华就一定要有所回应，还是因为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得意属下所以有恃无恐”

平静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威严和漠视一切的傲然，不是质问，却仍让杜海棠哑口无言。是啊，她凭什么以受害者的角度来质问阁主和南宫千华她有什么立场

颓然地低下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就像经历了一夜风霜的海棠花，尽管之前再怎么鲜活艳丽，如今也只是毫无生机地合拢了花瓣，静待凋谢。

南宫千华看了看杜海棠，又转头看向北堂凌霄，手中用了用力，北堂凌霄转过头来看他。他看懂了南宫千华的意思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海棠，你和花锦一样，是凌霄的心腹，这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感情的事一旦两人确定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和凌霄都是决绝的人，能走到今天绝非易事。说句现实的话，凭我和凌霄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枉顾天下人又如何我们为何愿意坐在这里平心静气和你谈就算今日凌霄成了王爷，在他心里能够站的住亲人位置的也只有你和花锦。我和你没什么交集，你怎样我根本不关心，若不是因为凌霄希望你能接受我和他，我们确实不会有第三次见面。”南宫千华没有补上那一句，就算杜海棠不接受，他和北堂凌霄也绝不会放手

这一段话软硬兼施，南宫千华的口气如同他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

低垂着头的杜海棠浑身一震，眼神在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之间穿梭，怅然而复杂。

众人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花锦开了口，“阁主，给海棠些时间。”

北堂凌霄看着眼神悲戚甚至有些目光涣散的杜海棠，随后又转向了南宫千华。

南宫千华轻轻点了两下头，微抿的唇角露出一丝令北堂凌霄心安的弧度，手上用了力道，交握的两手间紧得留不下一丝缝隙。

第二百四十章驯马女

回去的路上，北堂凌霄和南宫千华同乘一轿。本来南宫千华不想这么麻烦，他们坐的是公主的轿子，不会有人盘查也不会惹人怀疑，只是等送南宫千华到相府的时候，这轿子要返回皇宫，之后北堂凌霄再坐自己的轿子回王府。

可北堂凌霄却执意要同南宫千华走这一遭，多一点相处的时间，麻烦些又算得了什么“我都没想到自己在你眼中是这般重情重义的人。”

轿子里，北堂凌霄毫无顾忌地搂着南宫千华的腰，放在腰间的手并不老实，以按揉为名肆无忌惮地吃着豆腐。

南宫千华斜了他一眼，“虽然我的话是夸张了些，但对杜海棠你确实下了不少的心思，要是杜海棠走上和紫邪一样的道路，你能说自己心里会好受”

重要的不是杜海棠步紫邪的后尘，而是倘若杜海棠有一点不忠的心思，为了提前避免第二个紫邪出现，纵是北堂凌霄无法像对紫邪那样狠心对待杜海棠，杜海棠也别想太自由。

亲自教养出来的雄鹰，又被自己折断了翅膀，南宫千华不想北堂凌霄惋惜遗憾。

北堂凌霄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我不强求海棠进宫做任何事，但是，希望对于我和你的事情，她不要让我失望。”

“冷草和东方那边你可知会一声了”

南宫千华适时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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