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杀人了,你如今是元劫境,以修炼气血为主,难道不会去山中斩杀凶妖魔物之流?你不会信佛吧?不杀生就趁早找个庙吧!”
“妖魔也可以么?”叶寒诧异。
“当然可以,这世间万灵无尽,若只能拘于人之造化,还叫甚的万古第一奇功?莫说是世间万物,你若真有本事,将头顶这片天斩了,立时便可成为绝世强者!”碑爷说得意气风发。
斩天的本事,叶寒自是没有,但听碑爷这般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北渊城往东数百里,乃是玄冥山脉,绵延数万里,十分广袤。
那山中凶兽横行肆虐,再往深处,更有吞纳天地灵气、日月之精,化作妖物的存在。
妖物灵智大开,可施展妖法,视人族为血食,十分凶残恐怖,常人遇之,几乎必死无疑!
“无故杀人不可,斩妖实力不济,那便只能搏杀凶兽,壮大修为了!”
叶寒的眸底,自信如熊熊烈火燃起。
“什么,你要孤身一人,前往玄冥山脉?”
乍听到这等决定,叶沧
海颇感意外。
那玄冥山脉是何等险地?
倘若是从前的叶寒,他自然不会多言,但如今……
老爷子正要开口阻拦,却忽然隐晦得察觉到,竟有汹涌的气血波动,自叶寒体内传来。
而叶寒则微使一个眼色,道:“孙儿如今修为尽废,又是愚夫之姿,若想重新修行,难如登天,唯有生死搏杀间,或有一丝机会。”
叶寒说这话时,故意将声音抬高一些,显然不是说给老爷子听得。
若非帝释月及时赶来,一掌镇杀左天邪,那只鸟雀,几乎令他祖孙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此等毒蛇之举,叶寒岂能忘记?
他心中虽已有猜测,但此时的叶家,却经不起大肆的清洗。
这北渊城中大族,可不止一个叶家。
自他修为被废以来,另外几大家族,态度一改往日,化身虎狼,时时窥伺!
若此时叶家内部发生动荡,那便正好给他们可乘之机!
纵有害群之马,但这家族,终究是他的根,也是老爷子的心血!
如此,叶寒也兵行险招,以身为饵。
既然想杀他,借刀杀人不成,必定还有第二次。
而他如今全无修为在身,孤身一人前往玄冥山脉,不正是最好时机么?
叶寒觉得,那人敢明目张胆向左天邪传信,便也不止是为杀他那般简单,或有更大的阴谋!
欲诛毒蛇,须引其露头!
叶沧海执掌叶家多年,又岂能不懂叶寒之意?
随即只是感慨道:“既不愿庸碌此生,那便试一试吧。”
老爷子忽然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匆匆离去,他重伤未愈,须速速闭关疗养。
而此时,叶家密室之内,一场针对叶寒,乃至足以毁灭整个叶家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微弱烛火映照之下,大长老叶
禄山满脸阴毒狠戾。
在他面前,幽暗中立着一道身影,笼罩于黑袍之中,气息冰沉且内敛,浑然不似活人,倒像个来自地狱的幽灵。
这是叶禄山秘密豢养的死士,名叫“血影”,修为虽然只在灵劫第三变拓海境界,但因精通刺杀之道,猝不及防之下,即便是第五变的先天强者,只怕也要饮恨。
血影一直被他视为大杀器,原本是要用来对付叶沧海的。
但如今,叶沧海出关,修为已然超越先天,达到玄阶第一变,修成天眼,显然绝非血影所能对付。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召你来,只有一个目的,斩杀叶寒!”
提及“叶寒”的名字时,大长老面容顿时变得扭曲狰狞,连一身杀气也难以控制,将那原本幽暗的烛火,冲得摇曳欲灭。
他的声音,更是怨毒无比,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一般。
“从前,老夫对那族长之位,还有几分觊觎,但如今,连老夫唯一的孙儿,都惨死于那小贼手中,血脉彻底断绝,纵是得到族长之位,又有何用?”
“这叶家,纵然再强盛,又与老夫何干?”
“从骁儿惨死的那一刻起,老夫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
“老夫已联络北渊城其余四族,约定十日之后,瓜分叶家,到时全族上下,鸡犬不留,让整个叶家,为我孙儿陪葬!”
“但在这之前,老夫要见到那小畜生的头颅,用来对付叶沧海那老匹夫!”
先前暗中窥探,叶禄山已然确定,叶寒如今只有愚夫之资,且毫无修为,派血影这样的强者去杀一个凡人,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此时的他,已如癫狂的凶兽,整个密室之中,充斥着阴沉狠戾的嘶吼,而血影的身影,则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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