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叔宝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有想到,来的居然会是他。王君廓虽然有两千人马,但是其中伤兵近千,且另外一千人,基本上也都是老弱杂陈,这样的一支人马,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当回事。可现在,就是这么一支入不了他们眼的人马,居然要来『摸』他们的营。要知道,他们虽然被通缉,但是有特勤司的人马加入,此处山谷中还是有着一千人马的。这一千人马虽然大多是特勤司训练出来的,还无法和辽东军相比,但是其中的骨干军官,可都是当初从辽东派进去的,战斗力可不是那些民军可比的。
罗士信黑着脸冷笑一声,“我白天就觉得那个什么大刀王不是什么好鸟,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家伙过去品『性』如此之坏,如今也好不到哪去,居然敢将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牙口硬,还是我们辽东军硬!”
秦琼虽然武将世家出身,但家传祖训最重忠义。秦琼虽然和王君廓不熟悉,但是只听先前特勤司的军官介绍王君廓过去的所做所为,就让有着良好家教的他不齿。此时也沉着脸道,“传令下去,放他们入营,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们辽东军的厉害。要不然,有些人还真当我们辽东军已经没落了!”
程咬金等人相视一笑,秦叔宝平时是他们几个中比较正经的。但是看此时叔宝的样子,也知道好脾气的他也发火了。大家心中不由一乐,等着看那长胡子的好戏。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山谷中一道道的外围警戒力量都悄悄退往两边夜『色』之中。王君廓留下了几百名重伤者,其余轻伤者也被他全都带上,趁着夜『色』来『摸』营。
自魏征说明,这支突然出现的人马有很大可能是辽东陈克复的余部时,王君廓就将主意打了上去。他起事几年,兵马最多时有近三万人。但是几年来越混反而越弱,现在更是被宋老生追杀至河南来了。虽然他打算去投奔瓦岗,但那只是无奈之时的权宜之计。就如魏征所说的一样,他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这支辽东陈克复的余部人数人多,白天据他所观,最多只有六七百人。但是却都装备着精良的铠甲器械,手持长矛,腰带横刀,背负弓弩。特别是那些武将,个个一身上好的武将战甲,人人一支马槊,这让他眼红不已。以往他就干过不少这样黑吃黑的事情,在河东时,他多次袭击吞并过其它的民军。
以他看来,只要他吞掉了这几百辽东军,那么得到了那些铠甲器械和战马之后,他的实力将完全能一举恢复到强盛之时。到那个时候,他又何须去瓦岗看别人的脸『色』,农民军缺的就是器械,其次是粮草,最不缺的就是人。有了器械就有了粮草,也就有了人马。到时不管是往山南还是往山东、河南、江淮而去,天下之大,任他去的。
魏征和王士猛一听他的计划,都是脸『色』大变。辽东军在他们的眼中那可是天下强军,哪怕陈克复已死,但辽东还依然是辽东军的天下。现在为了几百付铠甲器械就去袭击辽东军,那将来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他们将如何应对?
不过王君廓回复他们的却是冷冷的一句话,“只要杀光他们,天下又将有何人知道此事是我们所为?”
一千多河东民军往前行了十来里后,就绕了一个大圈,悄悄的又转了回来。在派出的探马找到了谷中辽东军的位置后,王君廓将从渔村抢来的食物全都发了下去,饱餐一顿,然后全军休息,准备一战功成。
不过王君廓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所有动作都早在辽东军的眼中。当他们终于在夜『色』中『摸』过来时,早就在监视他们的辽东军也报告了此处的最高指挥秦琼。
王君廓提着那把成名大刀,向着谷中『摸』了过去。一路之上出奇的顺利,直到了谷中那片营帐之前,都没有半个人发现他们。整个大营静悄悄,辽东军只在那片营帐的外面草草的树了一片栅栏,甚至连一个哨兵都没有。从黑暗中看去,不少的营帐都点着灯火,营帐上还家人影照在上面。
王君廓嘴角上扬,一跃而出,大刀往前一指,大吼一声,“弟兄们,杀!”
一千多河东军一齐发喊,提着各式武器直冲而去,没等营中辽东军出来,就已经冲过了那片栅栏,杀入了那帐蓬之中。
王君廓手持大刀,站在栅栏之外,手抚长须,哈哈大笑,“叔父、军师,你们看,辽东军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陈克复一死,曾经声威显赫的辽东军也不过和朝廷的其它军队一样,自负交o傲,真本事并没有几分。堂堂辽东军,营寨居然如此毫无防备,居然连最起码的警戒游骑都没有,看来连老天都要助我,看我刚打了个败仗,马上就送来数百套铠甲武器和战马。哈哈哈!”
魏征站在王君廓的一旁,眼看着河东民军鱼贯涌入营寨,一些民军已经开始举着火把四处纵火,喊杀声遍地。可好一会过去了,营中居然半个辽东军士也没有看到。脸『色』不由大变,慌忙对王君廓大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大当家,快下令让弟兄们退出来!”
“什么?”王君廓也被魏征喊的一愣。[]隋末358
只是此时不管他信与不信,都是已经晚了。在他们的四周,突然涌出远数的火把,火光之中,但见那些辽东军士人人执着弓箭,更要命的是人人的弓上搭着的全是火箭。
“放!”一道道放箭的命令传出,只见漆黑的夜空之中,突然繁星点点,一时间光亮无比。
王君廓脸『色』煞白,大吼一声,“撤!”
只是此时说什么也都晚了,一支支火箭夹着呼啸声飞驰而至,一轮上千支箭的小箭雨覆盖了那小小的营帐区。一声声惨叫响起,无数措手不及的河东民军惨叫着中箭倒下。那片营帐更是被流星火雨点燃,刹时燃起熊熊火光,火光之中,王君廓发现,之前那帐蓬上映出的彤彤人影,原本都只是一些马料干草匆匆扎起的草人。
挥起大刀,磕飞数支流矢,王君廓大喊一声,“叔父、军师,事不可为,撤!”
辽东军几轮箭雨过去,已经开始向着包围之中的河东军杀来,王君廓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如同拎小鸡一样的拎着魏征,带着心腹亲兵直往谷外冲去。
辽东军喊杀声四起,声势惊人,可实际上『逼』迫追杀的并不急。秦琼早有命令,他们留在中原的目的是搜寻陈克复,而不是来和这些民军们撕杀。现在已经狠狠教训了王君廓一顿,也就不再值得为此再负出什么损失。
秦琼、程咬金自认为只用了四成之力,可是河东军却溃不成军。他们连朝廷地方的府军都打不过,更不用提辽东军这样的天下精锐,前后不到两个时辰,近两千河东军冲出去的居然不到一半。其余战死者三四百,被俘者更是多达四五百人。连王君廓的叔叔,二当家王士猛也被俘虏。
逃出生天的王君廓胆气全失,带着几百残兵会合之前留下的伤兵,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奔滑县瓦岗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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