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上正欣赏着夜『色』的李唐大臣陈叔达听到船尾有些动静,刚转过头,却已经被一把冰汪汪,冰凉凉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顿时心中一股凉意升起,只觉得浑身无力。
“你...你是什么人?”他想大叫,可感受到脖子上的那匕首的冰冷,最近只能惊惧的轻声问道。
“你就是陈叔达?”另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直视他问道。陈叔达点了点头,却突然惊觉,刚刚问他话的这人声音绵软而坚利,那绝不是男人的声音,他敢肯定那是女子的声音。而且那声音,绝对是一个年青的妙龄女子的声音。起初他还以为是陈破军识破了李家的计策来捉人,可此时一想,如果真是陈破军那个侄子要来捉他,又怎么可能派一个年青的女子前来。
强自镇定了一下,陈叔达稍微恢复了一点点血『色』,声音也大了一些,“在下正是陈叔达,敢问这位姑娘却又是何人?在下从未与人结仇,姑娘未何寻上门来,还让人以匕首相持?”[]隋末640
“把刀收了。”那黑衣黑巾的女子让另一人收了刀子,“你是陈叔达就好,找的就是你。陈叔达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接谁的旨?”陈叔达愣了一下,当今天下,称王称霸,称孤道寡者何其多也,是个人手头有点人马就敢称天子。面对这不速之客,还有这不明不白的圣旨,他莫名其妙。
对面的女子却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从背上的一个包袱中取出一卷明黄的黄绢圣旨。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陈叔达还有些没明白过来,直到他听到后面那女子念道加封他为钱塘王,并太子太保的官衔后,才终于明白过来是谁的圣旨。这圣旨居然是他的兄长,如今的南陈皇帝陈深发给他的,而且居然加封他为钱塘王。他幼时弱冠之时就已经封王,后来南陈灭亡,千里迢迢西入长安。大半生的沉浮,早已经不是一听到王位什么的就不顾一切的人了。
自当年隋军攻破建康之时,他就已经明白陈朝已经灭亡了。二十多年后,兄长陈深江南复国,他也曾经有过一点点的激动,可也就只有一点点的激动罢了。离开故国二十多年了,如今他也是近半百之人,对于南陈也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感情。更何况,他早明白,如今的南陈,不过是江南的那些世族割据南方罢了。至于所谓的南陈天子陈深,也不过是人家的傀儡。看他们起事那么早,当初起事时的五十多郡,到了如今,不但没有收复故土,反而丢土失地,渐渐退守,苟安一隅。
亡国一次就好了,他不想要做第二次亡国奴。当年亡国,隋朝杨家对陈氏还好,但如果再亡一次,那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更何况那时李家待他不错,而且李家占据河东,将杨暕、王世充、宇文化及等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中,又深得晋中百姓世族拥戴,他自是不可能舍李家而选南陈。
不过现在嘛,他犹豫了。
“你是何人?”他不能确定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不是南陈的人,也许这两人是李渊父子故意安排的也有可能。李家父子的手段他是见识了,行事越来越不讲手段。也许他们顾忌他的陈氏身份,故而派人来试探。
“大胆,敢这么对我们圣女说话。”一侧的另一个黑衣人,此时一声娇斥,闪亮的匕首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圣姑?”陈叔达有些疑『惑』、恍然,又似惊惧。“难道,难道你是...”
“离开江南近三十年,看来王爷并不是将故国的一切都给忘记了。不错,正如你猜测的那样。”对面的女子缓缓道。
“竟然是,竟然是...可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陈叔达犹自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离开故国近三十年,再也没有回去过,但是此时再回忆,许许多多沉积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
“既然知道了我们圣女的身份,居然还如此放肆,还不快见礼。”那持匕首的女子一声低斥,“我们圣姑不但是岭南百越各族各侗的大首领,更是陈朝皇帝亲自册封的代掌岭南一十六郡军政的海南公主。当今陈朝天子见到我们圣姑都得亲自赐坐问安,就算你接受了朝廷的封赏,那也不过是一个郡王而且,居然也敢对我们圣姑无礼?”
陈叔达闻言惊讶『露』于脸上,片刻之后,他终于拱手向对面的那不见面目的女子行了一礼,能说出这番话来,绝不可能是李家父子派来试探的人。
一礼毕后,陈叔达沉声问道,“还不知圣姑安好否?”
持匕首的女子见其态度大变,放下了匕首,“圣姑一个月前已经升天,追随圣母而去。如今我百越各族共尊圣姑之女,我家小姐我圣女,执掌岭南百越一十六郡之地,而且陈朝的天子已经下旨册封我家小姐为海南公主,代朝廷掌岭南一十六郡军政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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