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到如今,他也唯有硬撑,以求后变。
郭孝恪冷哼一声,“什么叫不公?我看就是你下的手。今日你腿脚有伤,可却拖着断腿来参加这个本来没有你的宴会,此其一。其二,宴会之上,你一反常态,处处表现的改过请罪之态。其三,你一来就要敬郑王酒,郑王饮后,你又敬陈王酒。结果陈王让你代饮,你却迟迟不肯饮。这反常之处,岂用人说?分明是你想要借此宴会之机,一举谋害我家陈王与郑王。”
“你胡说!”李世民怒目圆睁,脸上的疤痕红紫狰狞,大声咆哮道。
“我是不是胡说,让大夫验看一下刚才你没有喝而倒在地上的酒就知道了。”郭孝恪冷冷一笑,扭头对大夫道,“大夫,地上还有些酒『液』,你可能验看酒中是否有毒,是否与郑王所中之毒相同?”[]隋末650
“是。”大夫上前查验,李世民脸上一会青,一会红,事到如今,他想掩饰都已经来不及了。
大夫起身对着陈克复行了一礼,“禀各位大人,小的验明,地上的这酒『液』之中,确实有毒。而且这毒,与郑王所中之毒完全一样,这是同一种毒。”
语音一落,李世民反而大笑,“哈哈哈,就算那杯酒是毒酒,你们就安敢说是我下的毒?依在下看来,这明明就是陈破军让人下的毒。他早计划好了这一切,借今日宴会之机,让人在在下敬给郑王的酒中下毒,然后嫁祸于我。”
“那你敬给陈王的酒也有毒,却又怎么解释?”
“哈哈哈,在我看来,这杯酒却正是你们最大的破绽。因为毒是陈克复让人下的,所有我敬给他时,他才不肯喝。”
“既然你说不是你下的毒,那陈王让你代喝,你为何不肯喝?”
“因为我已经猜测到酒中有毒。”李世民丝毫不松口,紧紧咬住硬撑。
“是吗?”郭孝恪站在李世民面前,狠狠的盯着他,突然一脚猛击在他的伤腿上,随后一把扯开了他的外袍,引得一阵惊呼。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郭孝恪从那衣服的袖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个纸包,扔给大夫,“大夫,你查验一下,看看这是什么?”
大夫接过纸包,迅速的查验起来,倾刻之间,他已经发出一声惊呼,“禀将军,这纸包上残留的粉末,正是与毒杀郑王的鸩毒,一模一样。”
旁边的李渊闻言双腿一软,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李唐众人人人变『色』,如此一来,李世民毒杀郑王,而且还欲毒杀陈克复的事情已经再也推不掉了。而且,这不单单是李世民的罪责,十有八-九,这事情,最后会烧到李唐众人身上,今天有没有人可以全身走出这个大厅,还是两知。
“李世民,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郭孝恪一脚踏在已经倒地的李世民胸口,大喝道。
“呛啷!呛啷!”
一道道响声响起,陈克复的御卫们已经拨出了腰间的横刀,将李世民给围了起来。
“杀了他!”王玄应与王玄恕的郑家主臣都齐声大吼,说不出的狰狞愤慨。
看到这一切,陈克复嘴角微微不翘,心情说不出的高兴。冯婠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宴会上的风云变幻。一代枭雄,王世充毒发身亡,江淮军倒向陈克复。李世民被当场查出为下毒凶手,就连整个李家也已经牵连其中,难以摆脱嫌疑。兵不血刃,甚至不用陈克复自己动手,曾经纵横江淮,如今盘踞洛阳的王世充就已经倒下。
而现在,李家也逃不出这场祸事,唯有陈克复,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冯婠心头对这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仿佛如自己哥哥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心头却生出几分遥远的感觉来。就如同一汪寒潭,看着那平静碧绿的水面,却永远也无法知道,那平静的水面之下,究竟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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