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地下,因为见到巨剑的强大,曾经有片刻时间想占为己有,而这个念头,却是和贪心无关。在那一瞬间,他心下很不平衡,我累死累活的好容易修到如今这个境界,先后见识过无数高手,或追杀超级高手,或被超级高手追杀,经过无数战仗,总算让自己成为星空中最强大的存在,可以凭借一人之力保护许多想要保护的东西。
可是就在这种时候,让他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柄强大的巨剑,让他知道世间还有人能够强大到使用如此强大的巨剑,心里顿时有点失落。
多年的辛苦,多年的付出,还有多年的挣扎,在这样一柄剑面前,统统失去意义,他想拥有这样一柄剑,是想再次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的强大。
可是他也知道这柄剑是整个圣宫的中心,先不问是否有本事取走它,只说能够取走。试问一下,取走以后怎么办?因为一己之私,让整颗星球变成死星?灵气不在,圣宫不在,那么整个圣域是否还会存在?
张怕很善于替别人考虑问题,所以舍下微一闪现的自私念头,转身飞出。可是在他心里,真的是很不平衡!
他很想搞清楚,凭什么?凭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干嘛如此对我?为什么每次只要我一变厉害,马上就会有更强大的存在出现,一次又一次,从无例外!每次都是让张怕修成高手后的喜悦心情,在最短时间里快速消散掉。
在天雷山的时候,天天被追杀,好容易熬成元婴顶阶修士,却是被化神高手找上门。好容易搞定化神高手,又被三界牵涉其中,魔界和天界先后来找麻烦,把他打的身体散成虚无,运气好才会活下来。活下来的他继续在生死中挣扎,一直挣扎到可以傲视三界的时候,才知道三界外还有星空,三界中的最强者,在星空神界中,不过是一个小小蝼蚁。
好吧,这些我都认了,既然是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张怕很认命的由着别人支配他的生命,从什么都不懂开始,被人杀啊打的胡乱折磨着。折磨啊折磨,终于折磨成高手,他却又变成星空中最忙碌的人,哪里有情况,就要去哪里继续折腾。
什么曦关、神宫,又有囚星,一堆又一堆事情让他忙碌;什么曦皇、魔狐,又有强大魔头,尽是星空中的最强大存在;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会扯到他身上。
好吧,这些我又认了,我也知道星空外还有星空,我也知道星空中可能又有高手,自己兴许不是对手,可是无所谓,起码是和自己一个等级的修者,胜了败了,总还有一个盼望获胜的希望。所以他也曾兴过去别的星空打转的念头。
可是还没出去,就在这一天,让他直接发现到超级强大的存在。那种强大,和张怕的强大完全是两回事。直白点说,张怕的强大好象是蚂蚁,他是蚂蚁中的最强高手,而那柄巨剑的强大却是老鹰或是大象,是蚂蚁终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无法达到的高度。
张怕懵了,他感觉自己象小孩在玩爬山游戏,每当爬上一个土坡之后,就看到另一个更高的土坡,他便是继续爬,可是爬上了第二个土坡,又出现第三个更高的土坡。当他费尽心血,历经艰险,好不容易爬完所有的土坡,却发现前面又出现一座高山。且高山被土坡掩住,你不爬上土坡就永远看不见高山。
现在,他不想爬了。爬过一座又一座的土坡,他不想再爬了,谁知道翻越过那座高山之后,会不会又看见另一座更高的山峰。
所以他才会手指上空,无奈低语,你就玩我吧。在那一时刻,他感觉冥冥中好象真有一个人能够操控别人的命运,想让你笑你就笑,想让你哭你就哭,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而你,无论在这个星空里修成多么厉害的高手,说到底,不过是那人的玩具而已。
可是他去过星空,任一颗星球外面都只是漆黑虚无,又哪里会有那样一个强大人物呢?
他躺着不动,两名龙卫坐在不远处候着,一呆便是一天。第二天,红心来见,询问他来圣宫做什么。
有关于巨剑的事情,不能和红心说,张怕便是苦笑下回道:“我在这守株待兔。”红心听后点头道:“也好,在这里等那人,总比天天寻找来的好。”张怕点头说是,又问道:“外面可好?”问的是兵人星空打的怎么样了。
红心回道:“还那样,打成现在这个地步,想投降都有些难度。”他说的不单是一个势力两个势力,而是许多个势力都这样。大势力为争夺星域老大的地位,杀得不可开交;小势力则是想趁乱为自己争得一些利益,其中的杀戮绝对不比大势力少,如此一来,无论大势力小势力,总是要杀个没完。
听红心这么说,张怕叹气道:“何必呢,难道无数兵人就没有个聪明人?”既然相争是死,何不如不争?可以多活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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