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觉得小家伙越长越像爷……”
闵氏也这么觉得:“博艺跟斯年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偏俊。倒是永宴像你,生的漂亮!”
说起来,闵氏觉得好笑:“老太太性子也怪,喜爱永宴爱得跟什么似得,偏偏就犟着性子不待见你!”
夏暁无奈,大底是觉得她肚里没墨水,辱没了周斯年。
“夫人……”
憋了许久,夏暁还是忍不住问,“夫人老夫人怎么会去上香?”
闵氏眸子一闪,笑了笑:“在府中呆久了,出来散散心。”
夏暁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掀了车窗帘子往外看,发现果然跟着车子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浑身散发的气息跟侍剑侍墨很像,落脚的脚步声轻到听不见,全是高手。
这还怎么溜?
夏暁突然无言以对,她原还打算溜走之前坑人一把,现在别说坑人了,溜走都只能看运气。
马车刚入山,天色便变了。
闵氏看了看天色,暗暗嘀咕了千万别下雨。然而天不从人愿,几人上山之后便开始下雨。
接连四天下暴雨,寸步难行,将一行人全困在山上。夏暁被困在庙里,日日被人跟前跟后,原就打算放弃了。谁知第五天夜里,雏菊急吼吼地推醒了她,说是夫人老夫人都在等,几人要连夜冒着大雨遁走。
夏暁心里一咯噔,瞬间睡意全无。
京城那边,怕是明郡王动手了。
既然要离开,趁乱离开更好。夏暁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翻身下床,飞快地换上缝了银票的亵衣,又套上了罩衣,边走边问雏菊:“两个小公子呢?”
雏菊慌得神思不属,一边帮夏暁换靴子,一边倒豆子似得话都倒了出来:“合在一起走不安全,大公子二公子夫人老夫人都分开走。主子您跟着奴婢走,爷给您安排了另一条路。”
“知道其他人走那条路么?”
雏菊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愧疚,抬眸又坦然:“各个主子的路只有亲近的人知晓,奴婢也不清楚其他主子的。夏主子你快些,时辰很紧!”
“老夫人夫人两个小公子人都走了?”
夏暁不死心,“若是没走,抄近道过去看看!”
雏菊很为难,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这么坚持,憋不住说了句:“奴婢知道两个公子的路,可主子,外头等人在等着呢,您现在也分身乏术啊!”
夏暁立即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前头才说不知道,这见带不走她就说知道两个孩子的路。不过外面走动的声音不似作假,夏暁脑中飞快地盘算,当机立断道:“大公子走的哪儿条路?你带我过去他的身边!”
“主子!”
雏菊急得就差伸手拽她,“耽搁不得啊,越早走越好!”
夏暁听着外面越来越乱的声音也着急,确实耽搁不了,厉声呵斥:“既然知道,那你动作快点不就行了!”
雏菊顿时脸上一白。
她不是绿蕊,对夏暁的敬畏很深:“……那您快些,走这边。”
可,她哪里知道小公子的路线?
雏菊无法,只能硬撑着带夏暁绕圈子走。
夜深了,雨势不见减弱,掩盖了一切声响也模糊了视线。夏暁对白马寺也不熟悉,跟着她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白马寺的后山,她才雏菊什么意图。
只见雏菊的脸上煞白,转过头声音模糊到听不见。她说:“夏主子,还请您莫怪奴婢,奴婢也是身不由己的……”
“长公主?”夏暁挑眉。
雏菊没说话,点了点头。
夏暁一点不意外,坦荡地表示了然。
她原以为,这次长公主顶多出重金雇个人杀她什么的,没成想竟难得动了些脑子,将手伸向她身边人。伸着脖子往下看了看,黑洞洞的。但也模糊地知道坡度十分陡,摔下去非死即残。
“你觉得你能弄得过我?”
雏菊平日贴身伺候夏暁,自是知晓她力气非寻常女子能及。闻言,俏脸白了,满脸苦涩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主子,奴婢真不想背叛您。但长公主她,她拿捏了奴婢一家老小的命……”
夏暁:“……”
四周除了雨声再听不见其他,连说话喊才能听见。
夏暁其实知道自己身边有暗卫,人没进过她屋便猜到是男人。夏暁叹气,这下真的不怪她心黑,原以为今日坑不了萧媛而准备放人一码的,没想长公主是铁了心要她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雏菊已然等不了,拔开匕首便刺向夏暁。
夏暁龇牙一笑,说起来可能有点俗气,但她上辈子真的学过柔道。所以,迅速扯过雏菊的胳膊扭过去,反在她肚子上划了一下。
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夏暁死死捉着她手,将雏菊当垫子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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