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敌兵急忙往后急退,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了一眼不要命的祁大,忽然仰头“阿”地大叫了一声,他身后的一个勤王军士卒、用环首刀扎进了他的后腰。
身边的兄弟也迅速跟上来,在祁大身边跟着往前冲杀,有人手里没有盾牌、盾牌还在背上,居然一手拿飞枪、一手拿环首刀。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轰鸣声,侧翼一股骑兵斜冲而至!长如树干的骑矛下压,借着马力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直接捅翻一切。
众军大受鼓舞,继续前进冲杀混乱的敌军。祁大看准了一个敌兵,便冲上去就是一刀,“当”地一声被挡住了,祁大拿盾往前一砸,接着右手又是一刀,左右攻击,片刻后,“哐当”一刀砍到了那人的盆领上、盾牌往他脸上一砸,那人向后摔倒。祁大冲上去,扔了盾牌,双手拿到对着那人的胸口猛揷,惨叫声听得瘆人。祁大身边的士卒也提着环首刀、对着那人乱劈,祁大被溅得满脸都是血。
身后传来一阵呐喊声,双手举着明晃晃长刀的步兵上来了,那是阵中的戟兵、后来换成了木柄长刀。百人将也招呼道:“祁大,吾等可以退了,不要乱跑。”
祁大应道:“喏!”
两翼来回冲杀,正面却没那么混乱。那帮长矛兵根本不需要武艺,只要力气够、举得起加长的矛便可以。三排密集的长矛顶在前面,敌军无论步骑冲上来就死,躲无可躲。
三排矛兵缓缓向前推进,后面的矛兵还竖着长矛、高聳如树。双方的矛杆在中间“噼啪”地
撞击,敌军的长矛没这么长、阵列也没这么密,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他们队列要灵活很多,只得不断往后退。
这时举着黑旗的骑兵别部来了,迂回到左翼,再次与敌军的突击骑兵交战,马蹄声、喊杀声震耳欲聋。
右翼的屯兵骑兵趁机杀出,在敌军步阵侧翼来回冲杀,拿着长矛对着那些步兵乱刺。有敌步兵阵列冲杀,长矛骑兵便拍马退走,旁边还有接应他们的游骑、挥着刀杀上来掩护。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只有两千多人的兵屯军阵、愣是没被打垮。中间的阵列步兵又慢又稳,两翼的骑兵、步兵来回冲杀,在武将的指挥下游刃有余。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正面的敌兵陆续开始退走。文钦部骑兵再次掩杀,但未深追,敌军后面的步骑方阵还非常多。
祁大这边的步阵没有退,但右后翼的郡守部曲正在列队前进,越过兵屯的阵线,顶到了最前面。
……横斜蜿蜒在大地上的战线,随着横面的持续铺开、战斗愈发憿烈。叛军王飞枭部的大股人马、继续从西边迂回过来了,司马师这边的军队处境已经相当不利。
起初双方的兵力、陆续才投入厮杀,从东到西不断蔓延。局部上并没有多寡之别,司马师的人便打得有来有回。
司马师本来寄希望于中间突破,因为那里是秦亮的屯兵,旗帜也是五花八门形状不一、一看就不是中外军精锐。但他没想到,屯兵竟然那么经打!打了许久愣是攻不下来,自己这边反而不断有方阵被击散、不得不撤回来重新列队修整。
无法突破中路,形势越到后面越不利!王飞枭的叛军人数极众,从西边包抄而来,直接对司马师的左翼军阵形成了围攻之势。
司马师毫无办法,兵马比对方少,又是在平原上,现在已是无兵可用。
战斗还在继续,但司马师知道、已经完了!起初尚存的一丝侥幸、寄希望于通过阵战取得突破,目前完全破灭。
王飞枭部已经迂回到大阵的侧翼,与秦亮部屯兵一道两面夹击。
没过多久,司马师西边侧后翼的那些拼凑人马、首先受不了围攻,几乎像是房屋倒塌一样,乱兵不断向南溃散。
整个西侧的大阵都保不住了,溃散的人越来越多,军阵正在被迅速压缩。这么打下去,可能不出半天,王师就会被压缩包围在西城门外。
远处一面大旗在尘土中迎风招展,上书:勤王讨逆、以清君侧。
司马师不得不提防,士气崩溃后,整个战场的局面会发生突变!
这时有部将拍马上前,沉声道:“仆在颍阴县备了船,将军先走,随后仆等率众突围。”
司马师没有否决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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