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隔着两三个人,能就近看清骑马的大将军。
大将军除了个子高、长得俊朗,似乎也与平常人差不多,身上也只穿着简单的袍服,料子好像不错。偶尔还能听到大将军说话的声音,他会与身边人闲谈开玩笑。
而在此之前,罗二以为住在洛阳的大人物、与寻常人是不一样的,比如三头六臂那样,又或好像狗与羊的区别。
骑马行进得很快,没走太久,人们就到了阅武场。阅武场的西南面,有一栋很漂亮的高楼。那么高的楼屋,得多少人才修得好阿?
大舅哥说,那叫百尺楼。大舅哥先来洛阳两年,确实更有见识。
不过阅武场上没有阅武,而是一大片人在那里拿着东西在训练。那些人的样子很好笑,脑袋上叩着一个箩筐、说是枯藤编的护具,胸膛上也挂着木片石块做的玩意,乍看确实像是甲胄。
人群里乱糟糟的,今天人们训练的方式、就是拿着木棍对打。有人拿的是木刀和木盾,有人是拿长棍。无数木棍与木盾击打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喧嚣一片。
有几个将军迎过来了,先前说罗二是饭桶的饶大山说了一声:“散!”
众人立刻散开,各站一个方位。罗二有点懵,不过他也有办法,跟着大舅哥就行。
将军们先从马背上下来,纷纷抱拳见礼。大将军也下马了,向几个人还礼寒暄。
几个将军的姿态很恭敬,但神情看起来、与大将军又挺亲近熟悉,有点像过年过节时、罗二与亲戚团聚见面的样子。
一个莽汉的膀子很粗,好像浑身都长着结实的肉,他说道:“我们用的长铍改动过,也是用铁部套住木杆,用起来与槊、长矛差不多,只是还可以劈砍,用刀盾短兵很难打赢阿。短兵如何对付长兵,还得大将军在行。”
大将军道:“一寸长一寸强,我也觉得不容易赢,拿着盾也好不了多少。”
另一个长着阔脸的大将道:“当年伯松拿长槊向大将军讨教,大将军可以用剑赢汝,但不是谁都能行。”
大将军道:“那次我只是取了巧,利用身上轻便、跑得快,先往后面躲。伯松轻敌之下,又太心急了,才被我抓到疏漏。”
莽汉道:“技不如人,仆输得心服口服。”
大将军却笑道:“我看不太像。那时若非伏德拉住,卿不是还???????????????想打吗?如此叫心服口服?”
几个人都“嘿嘿”笑了起来。
那个叫伏德的阔脸大汉道:“汝拿着长槊,占尽了便宜,却被别人拿把文士用的剑制住,还有脸打第二场?那不是更加丢人现眼吗?”
莽汉一本正经道:“那次着实是因为心急轻敌,自个出了错,再打的话、我觉得能扳回来一场。”
伏德道:“扳回来一场也是胜之不武,照样算输。”
现在没人向大将军挑战武艺了,大伙都陆续观望阅武场、瞧着将士们对打。拿长棍的与拿木刀盾的士卒切磋,确实长兵器更占便宜,大多时候都是拿长棍的赢。输赢是打中就算。
离罗二不远的地方,一个拿木刀盾的士卒一直输,脸都憋红了,忽然生气地骂了一声。这时一个高个子的人,拿着木刀盾来了,说道:“本将东方治,讨教一二。”
拿着长棍的军士拱了一下手,直接便拿长棍从上往下、敲了下去。“砰”地一声,名叫东方治的高个汉子眼疾手快,直接拿木盾挡住了一击,他毫不停留,立刻快步冲上来。拿长棍的军士显然有点吃惊,急忙后退,但还是被追上了,脑袋上的箩筐被拍了一下。
“咦?”士卒道,“再来!”
两人再次摆开架势,东方治身体前倾、右手举刀在上方,姿势看起来就很有讲究。还是拿长棍的士卒先攻,因为他的木棍长得多。那东方治的身手极好,不出意外地还是用盾挡住了,随即欺步近前攻击。
士卒一边退,一边收长棍,立刻第二次刺击。东方治以盾牌和木刀齐上,居然又挡住了,他随即追上挥刀斜劈,先打中了对方。胜负已定,不料那士卒想了想,还是不服!
罗二在不远处看得起劲,他知道两人乍看出招简单、一两招就分出了胜负,但若换自己上去,估计一招都挡不住。
他还有很多东西要跟着大舅哥学,当然包括武艺,不然遇到事一刀就会被别人砍死、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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