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应该没见过,但羊徽瑜是见过的、就在吴家宅邸中!徽瑜躲在一副书架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大气都没敢出。当时的纷乱情绪、一下子又涌进了她的心头,紧张的情绪之中,吴氏的声音与神态、简直让徽瑜仿佛感同身受!她的印象太深了,至今还记得走出书架时深衣下面凉飕飕的感觉。于是羊徽瑜看了一眼内殿门口,忍不住低声问道:“妾受封晋王夫人之前,那些事陛下告诉吴昭仪了吗?”
秦亮怔了一下,摇头道:“卿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会说出去?卿既已是夫人,以前的事不必也罢。”
羊徽瑜又荭着脸小声道:“中宫的事,外人会不会知道?”
秦亮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如果吴昭仪傍晚来了徽音殿、一直没回去,两边宫院里当值的宫女,必定能猜到。外面的人是否知晓,只看宫女的嘴严不严了。”
然而徽音殿这边、有些宫女不是熟人,相国府旧人大多去昭阳殿和式乾殿当值了。秦亮稍作停顿,接着沉声道:“名正言顺的,皇后都不担心。”
这么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妃嫔侍寝不是职责所在吗?但羊徽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不该问那么多!凡事只要谈条件、便会暴露自己的态度不坚定。
既然表现出了犹豫,她便更不好拒绝仲明的意愿了。不知道为什么,羊徽瑜莫名有种想妥协迎合他的心态,而她原本不是那种人!
果然秦亮只等了一会,见羊徽瑜没有明确拒绝,当即朝殿外唤了一声。等一个宫女走进内殿,他便吩咐道:“去徽音殿南边,邀请吴昭仪来吃饭。”
宫女立刻屈膝道:“奴婢遵诏。”
羊徽瑜埋着头,脑海里好像一片空白!她的性子有时候是倔强又清高,但并不反感、让秦亮主导诸事的感觉,还莫名觉得安心,大概她已经有些依赖感。毕竟天下大事、东吴国家存亡,他都有信心掌握,彼此间的这些事、那便由着他好了。何况仲明虽未故意讨好她,却对她很好,当然他也未曾有强迫之意,刚才还说过、不愿意就算了。
许久,吴氏才身穿华丽的蚕衣,来到了徽音殿。或因羊徽瑜的表现异样,很快让吴氏也意识到、可能不只吃饭那么简单,于是三人的晚饭吃得相当拘谨!跟午膳之时、浅笑畅谈的气氛完全不同。
天黑之后,吴氏同样是眼神闪躲、面带红晕,非常紧张拘谨的样子。她的父亲名声不太好、却仍是朝廷重臣,她自然也算大族闺秀出身。不过吴氏的心情、兴许与羊徽瑜不太一样,她应该对司马子元非常怨恨,看到今晚是徽瑜在一起、说不定她心里还有些许快意?
何况吴氏与秦亮亲近的场面,羊徽瑜早就见过了。秦亮应该不知道那件事,但吴氏当然清楚,就是她在情急之下、安排羊徽瑜躲在了书架后面!
羊徽瑜浑浑噩噩地来到了自己的寝宫,她差不多已经接受了现实,只是受羊家的守礼影响、仍有一种做什么坏事的罪恶感。秦亮倒是放松地说道:“都是一家人,过来休息一会罢。”
他说罢看了两眼卧床前方的榻登,羊徽瑜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也瞧了一下。但她不明所以,难道是榻登坏了?
这时羊徽瑜轻轻推了一下吴氏,让她先过去。此刻的场面着实有点难堪,兴许过一阵才能适应如此气氛。吴氏一声不吭,脱了鞋,踩到榻登上、垂足坐到床边。秦亮轻轻一碰她的削肩,她竟顺势仰躺到了床上,毫无反应、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好在秦亮不以为意,也跟着侧躺到了卧床上休息,他撑起头看着紧闭眼睛的吴氏,从容地伸手轻抚她脸颊与脖颈。
吴氏比羊徽瑜年轻一些,大眼睛小嘴、五官生得很漂亮,身段也很匀称,脖颈的肌肤十分白净。或是秦亮的眼神动作影响了羊徽瑜,连她也有点好奇吴氏蚕衣下的景色。上次在书架后面、吴氏穿着衣裳,羊徽瑜真没看清楚。秦亮拉开了吴氏的衣带,这时她才有了点反应,衣襟起伏着“呼”地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却并未拒绝。过了一会,秦亮竟让吴氏起来、仰躺到了榻登上,他也离开卧床,同样坐到榻登上、便挨着吴氏的腿部旁边,然后跨足骑坐到了榻登上。羊徽瑜看了他们一眼,终于明白、秦亮先前为何留意那条榻登了。
这时秦亮转过上身,羊徽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的纤手很快被人握住、然后轻轻走到了卧床前方,她只得垂足坐到了卧床边缘,低头便能就近看到仰在塌登上的吴昭仪。吴氏睁开一双美目时、顿时也看到了羊徽瑜的脸,吴氏顿时满面謿红地侧过头、下意识地双臂环抱。不过至少此时,寝宫内还十分安静,门窗紧闭、虫鸣也不太能听见。
外面清风徐徐,只从窗户缝隙里透进来了些许微风,让蜡烛的火焰轻轻幌动着。事已至此,羊徽瑜也很顺从,没一会她的肌肤便感觉到了微风的些许凉意。盛夏刚过,夜晚的气温就好像没那么闷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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