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染心里很清楚,如果将父亲的事告诉了周于峰,那将会是代表着什么,可小朵的孩子才多大?要让孩子连爸爸的面都见不到吗?
还有小朵,那傻丫头好不容易把苦日子熬出来了,周于峰死了,让她怎么活!
“爸,我...闺女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啊...”
沈自染更咽地哭了出来,虽是不再跑了,但还是大步走着,往着四合院的方向。
“要是...一直留在税务局工作该有多好?”
“大伯,我好想你,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过年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了。”
“慧慧,你也遭了罪。”
“小朵,不管我原来做过什么样过分的事,你这个死丫头...呜呜呜呜...你没有向我发脾气的资格,你没有!你结婚的时候,就我跑去张罗了,什么时候,哪件事,我都是掏心窝子地为你着想!”
“你!你没有资格跟我生气,就你不行,以前还跟我摆脸色,讲道理,我才不想理你呢。”
沈自染的情感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脆弱,前方的路变得模模糊糊,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但朝着四合院走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
想着林强死后,跟周于峰在车站吵的时候,现在看来,可真是一种讽刺,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嘴脸?而父亲呢?更是在别人面前喜笑颜开!
“爸,对不起...”
“周于峰,对不起...”
“林强,对不起...”
沈自染呢喃着,道着歉,为什么日子会过成这个样子,一件件的事,都在折磨着自己。
“让我死了算了!”
凄凉的声音在黑夜响起,沈自染如同疯癫似的,尖声大叫了一声。
哪怕是朱军,之前认识的每一个朋友,自己都是为着他们着想的,怎么就都这样对自己,如此的残忍,甚至不留一点可以回旋的余地。
不知走了多久,沈自染的脚指头都开始发麻了,但她却始终没有停下来过,直到走到蒋小朵的家门口,胡同巷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寒风不断地刮在自己脸上。
抬起手,沈自染准备敲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下,但最后一下接着一下地,用力敲起了房门!
“咚!”
“咚咚!”
“咚咚咚...”
......
“你们是谁啊!”
看着院子里进来的一群人,老汉的声音都带着颤音,连连后退了数步。
“局里的人,跟你们过来了解下情况。”
开口说话的是苏承平,走向前,向老汉出示了相关证件后,后者却是更加恐慌起来。
这局里的人大半夜怎么来了?怎么山山的事还在查?不是早就结案了吗?
老汉思谋着这些,急忙又问道:“各位同志们,你们还来我这里干什么呀!”
“进屋说!”
苏承平严肃说了一句后,拉着老汉的胳膊,领着局里的若干同志们,一同走进了屋里。
而在这个时候,妇人已经是穿好衣服,抱着孩子站在了地上。
“同...同志们,什...什么事啊?”
妇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丰山山已经把事情交代了,那些外汇券放在哪了,赶紧拿出来!”
苏承平语气严肃说道,可“外汇券”这三个字落在着老妇和老汉耳朵里,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在心头,一下就让他们站不住地了,脸色变得惨白。
尤其是老妇,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这局里的同志,知道是外汇券,那肯定是把丰山山的事情查出来了。
“撞死人的事,丰山山不是主谋,你们积极配合,还能从轻处罚他,如果藏着钱不交出来,那事情可就严重了,就证明丰山山提供的是伪证,事情更加恶劣。”
苏承平继续给着压力,孔武有力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让两人皆是猛地哆嗦了下。
也在这时,妇人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灶台那里,变得格外的犹豫。
原本丰山山疲劳驾驶,关个几年就出来了,儿子死不了,又有了钱,日子很有盼头,没成想事情突然就严重了,竟是知道了外汇券的事!
“怎么?还不老实交代?让我把丰山山带回来找那一沓沓的外汇券,性质就不是现在的主动配合了,是要严肃处理的!”
苏承平更加用力地低吼道,妇人在这一刻,瞬间破防,双手拍着地面,哭喊了起来:
“这娃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花都不敢花,还把自己送了进去,命苦啊...呜呜...命苦啊...”
“领导,这...我家的那娃也是被逼的啊,他是个老实人,不敢干坏事的,那钱..那钱拿到家里,我们两口子可一分也没有花。”
老汉急忙凑到苏承平面前,开始给儿子求情,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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