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与周丞相商议,您猜周亚夫怎么说?要不说他是个死脑筋呢,他直接对圣上说:这些匈奴人都是背叛了国家才来投降您的,您若把这些逆臣贼子封为侯,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处罚那些同样不守节的臣子呢?”
“圣上听了何止不高兴,当场就说道:丞相真是迂腐不堪,此话为下可用!”
王阿渝想了想,没想明白,“周亚夫的脾气一向如此,经常惹圣上不高兴,但圣上一直很欣赏他呀。”
她的意思是,刘启欣赏他,就因为他的一根筋,不仅敢顶撞皇帝,连东宫太后及梁王都顶。
刘启觉得他这个人还算正直,虽然武将为相,不堪用,还是给他配备了很多懂治世经络的人才充实到丞相署,以辅佐他。
“这次恐怕不会欣赏了。周亚夫这人太硌,硌得圣上也受不了他了。作为丞相,不能皇帝想做什么你都反对,不合理的反对,合理的你也反对,这像什么?”
“咱圣上是那么随意让人拿捏的人么?”
然后以更小的声音,“我倒觉得圣上要为彻儿留用人才了,这个周亚夫要是再这么浑身是刺,不堪用的话,没准圣上就弃用他了。”
王阿渝警觉,“你怎么看出来的?你要能看出来,是不是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田蚡马上自吹,“我看出来,是因为我擅长观察大局走向和小的细微之处,这是弟弟的独门绝技其他人不一定有这个本事。至于怎么看出来的,圣上的身体不太好啊——”
王阿渝下意识伸手拧他,“圣上身体很好,不太好——你听谁说的?”
田蚡马上会意,“我当然不会与外人说。”
继续推心置腹,“姐姐,其实圣上的身体确实堪忧,他现在做什么安排,我都觉得应该。毕竟彻儿才十余岁,太小了,我们王家也没根基支持太子,宫中就你们母子,到时指望谁?现在圣上开始调整前朝臣子的安排,是好事,要封兄长为侯,也是好事。我都觉得我也应该被封个什么才对......”
田蚡虽是个官迷,比较投机,但他的分析还真是让王阿渝不寒而栗。
她离刘启太近了,很多事反而没旁人看得那么清晰。
刘启的身体确实不好,那场大病,几乎把他以前强健的体魄摧毁了。
只是他自己要强,什么都撑着,有事也不告诉自己,但自己能看得明白,他确实身体不行了,榻上之事就很明显,他不像是以前那么凌厉了。
只是她不说,怕一语成谶。
没想到田蚡能猜测出来。
“若周亚夫不做丞相了,这位置恐怕又被争抢吧?”
田蚡摇头晃脑,“搞不好会是窦婴。窦婴和周亚夫都是平叛七国的英雄,这些年,圣上为防止太后一脉的外戚坐大,一直用周亚夫压制着窦婴,现在若连周亚夫也下去了,还有谁?”
王阿渝认为不会用窦婴。
刘启对窦太后已是厌烦,让窦婴再做了丞相,又有东宫太后,再加上梁王,这东宫的外戚又大到让刘启睡不着觉了吧。
“所以,在这个时候,圣上要封兄长为侯,应该正是时候。姐姐,我们燕王家族要起来了。”
王阿渝虽激动,却也谨慎,叮嘱他,“没准信时,先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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