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己也是太后,是要排队入主长信殿的人,宫人们不过是春江水暖鸭先知,看来此次风暴不小。
“太皇太后,妾来向您请罪。”一进入内室,王阿渝就规规矩矩跪拜在窦太皇太后身后。
窦太皇太后午憩刚起来,一个侍女正给她老人家梳妆。
眼睛本是看不到的,面前依然摆了一只边缘为浮雕凤纹的大号桐花镜。
“何罪?”
“妾管教儿子有欠,让太皇太后不悦了,也是妾不孝,来时一路惶恐。”
“你应该惶恐。”
窦太皇太后声音清亮,威严中夹杂着一丝怨气,“去年十月,来了一回,今年又来一回。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妾不懂朝政,一直疏于对儿子的管教,也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教诲,妾想补救。”
不管怎样,到这地步了,先认了再说吧。
狡辩绝不明智。
窦太皇太后慢条斯理道:“过去一年间,这小崽子让人暗暗收集了我窦家子侄的所谓种种罪证,责罚了还不算,还要替老身行家法,要把他们逐出窦门。”
王阿渝听了瑟瑟发抖,心里对着刘彻的影像就是一顿念叨,这孩子干点什么不好,为何非得揪虎须啊?
每次都要自己去帮忙擦屁股。
“不仅是我们窦家,还找了刘氏宗室子弟一大堆的错,给他们按上了一些大得不得了的罪名,罚也罚了,还要把他们逐出宗门。这儿,痒,用篦子多梳几下。”
窦太皇太后抚了抚自己的后脑勺。
那侍女轻声诺了声。
“我窦氏子侄是沾了老身的光,也就跟着享一下富贵,和刘氏宗室的子弟一样,也沾父辈的余荫,把日子过得体面一点,是一个道理。皇帝如此不容他们,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还有点人情味么?”
“是彻儿莽撞了,妾代儿子道歉,妾有失察之过,还请太皇太后息怒!”
窦太皇太后高仰着面孔,苍虬似的指节间摩挲着一枚晶滢润泽的玉簪。
“人吃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谁还一辈子不犯点错?所以老身也责令人私下寻了赵绾和王臧的罪过,昨晚就把他们下狱了。”
王阿渝大吃一惊,赵绾怎么说也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公,王臧是少傅,是先帝为刘彻寻的第二位老师,竟被窦太皇太后一声令下下了狱?
这不是只有皇帝才有的权力么?
大汉开创六十余年,也只有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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