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确实没想好怎么惩治她,最重的一闷棍也只是把她贬到永巷浣洗室里,仅是有其形无其实的惩罚,背地里还给开了方便之门......主要是不舍的,仅是想让她好好认错,摆正姿态。
偏偏王阿渝又擅长此道,认错认得比他想象的还好,摆的姿态比他需求的还好...然后,就没然后了。
宫里其他人也许能一笑置之,但一直关注此事的太子宫其他仨良娣,就觉得刘启偏心偏得没边了,看平时行事都八九不离十,怎么就在一个宠妾身上这么有失分寸?
“太子是眼盲了还是被下了蛊了?那个王阿渝,不,现在叫王娡,就这样全身而退,又回到长明殿过太平日子了?连太子妃和太后的面子,他都没算给,就把青黛的舌头活活给割去了,这叫什么?宠妾有错在先,还不让人说话?我们背后也不能评评理了?”
“还评理呢,这不就是做给我们看的么,让我们以后不要乱嚼舌根。太后自然没这闲心,皇后有真正的眼疾,天天在椒房殿躲着,那是没办法。而我们太子宫里的人,想说个公道话,看来也不行了,以后见了她,也只能规规矩矩的。一枚劣币,正在驱逐我们良币呀!”
“生了个丫头,就想一手遮天了?“
“她倒没手遮,是太子的手帮她遮的。”
“我们这些有儿子的人,反倒不如一个只会生丫头的人受优待。”
“没有我们的儿子在前面垫着,让太子没有后顾之忧,他才有闲心维护她吧?说到底我们在前面的都是垫脚石呀。”
“听说她只会生丫头,是真的么?”
“据说是相师看相看出来的。我还挺相信这个。”
“也幸亏她生不出儿子,这要生了儿子,还得了啊......”
“只能说人家能说会道,会勾搭人。放在你我身上,有这能耐吗?太子也给咱机会了不是,就是不行嘛。也怪我们,以前在娘家,都是日子过得太舒适了,从没被生活逼迫碾压过,自然要讲究吃相,不能太难看,也不能太用力,所以,穿鞋的遇到光脚的,就完败了。“
“现在挖苦讥讽说闲话也没用,太子就是舍不得动她。她是农户之妻,也喜欢;只会生女儿,也不在乎;骗了他,也心甘情愿帮她遮着掩着。我们只能站一边眼看她起高楼,眼看她宴宾客......”
“眼看她楼塌了。没有儿子,这楼迟早也得坍塌!”
王阿渝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短板,也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很多人。
就冲刘启喜欢一个女子就偏执地宠四五年,不带换样的,自己怀孕了,不说趁机到别殿里转转,只肯睡在书房里的孤僻行为,就替自己得罪了所有太子宫里的人。
在自己生了女儿,还被扒出以往的过错后,还到处遮掩,只找别人的毛病,别人也肯定把这一笔都算在自己头上了。
作为受益者,作为宠妾,低调的觉悟还是有的。
所以,从浣洗室悄悄溜回来后,王阿渝就没出过门见过人。
而且自己的事究竟翻篇了没有?
哪怕为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刘启也得想出点惩罚自己的罪名吧,否则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明里别人不会,暗里的绊子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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