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能力阻止或想尽办法阻止,哪天你老人家回过味来了,没准觉得我有权势欲,将来会对刘启不利。
现在您搞不定刘启的想法,想为了薄皇后约束刘启,一旦约束成功了,您恐怕更忌讳东宫的权势太盛,妨碍了您的宝贝孙子吧。
反正你们是有血缘的祖孙,话说过去还能说回来,自己作为一个夹层太后,是血缘以外的人,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何况沉默多半生了,没必要在此刻表忠心,万一站错队,还可能功亏一篑。
“妾只能保证尽心照顾皇后。别的......尽力而为吧。”
很勉强的腔调让薄太皇太后和长御都捏了一把汗,看来非常有必要用窦太后制衡刘启了。
御书房里,刘启啪一声把简牍放下,望望门外,明晃晃的阳光下只有侍卫静立的身影,内心多少有点不安定,为什么薄太皇太后还不宣自己去解释?
人老了,疑心重,她老怕自己对薄皇后不利,自己都妥协到今天这地步了,她还想什么法子?
自己不担心别的,就怕她突然糊涂,大力栽培窦太后,给自己后半生培养一个难缠的对手。
单凭一个“孝”字,自己就背不起东宫的责难。
若是自己的亲母,东宫权盛,也不会过于逼迫自己;但不是亲的,就等于在深宫给自己造了一个敌人。
这时,苏小鱼进来,小声道:“王夫人和王儿姁现在已进入猗兰殿。”
刘启也就哼了一声,王阿渝敢不声不响把事情做到这地步,是他没预料到的。
其实从知道她私下出宫会见王儿姁时,心里就隐隐有了怒意,她是在乱自己的阵脚,瓦解自己对薄太皇太后和窦太后反制的预谋。
也许最开始选择王儿姁就是个错误,换了别人,她就不会如此上心了。
“陛下......”苏小鱼等着刘启下一步指示,东宫一定在恼怒,王阿渝这是挑战东宫权威。
但他也知道刘启一遇到王阿渝就没了主意,而且她还怀着孕。
刘启确实想不出招了,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东宫的老人家,就没想过对付她,要是程良人或贾良人,直接关起来一年半载,等事情办妥再放出来也不晚......
但不忍心把她也关起来,这些日子有意冷落她,自己也不好受,再说那三个孩子怎么办?
苏小鱼轻声道:“奴婢倒有一想法,若陛下亲自去猗兰殿要人......”
刘启烦躁地挥挥手,馊主意,若王阿渝质问自己,自己如何回答?说就是不在意她妹妹的性命么?
事情正焦灼着,突然外面宣:“馆陶公主到——”
馆陶公主也发现王儿姁走了再没回来,而东宫指派给王儿姁的侍女却被刘启法办了。
牵扯到刘启的事总是很难办,馆陶公主也不是有意要得罪王阿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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