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走向内室,像往常一样,她为他更衣。
这一更,竟过去了整整五年,他们都为人父母很久了。
她不想苛责他,也不想为王儿姁的事再央求他。
他已经做了他所能做到的事,再求,他也不会为自己改变了,他一直就是按自己的想法做的。
他不曾亏待过自己。
周围人也算尽了最大努力,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就静待时光流淌吧。
“他们都睡下了,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她轻柔卸下他的长冠,放在待洗的衣筒里。
待刘启到榻上后,她在一侧躺下来,想想,两人有一年多没同榻了。
刘启有些僵硬,她主动握了他的手,不想多说话,就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刘启也没什么话说,一切都在等待,关东的,东宫的,甚至甘泉宫的。
他习惯了未雨绸缪,也习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很久,好像彼此相拥着,度过了漫漫长夜。
黎明时,她醒来看到他少有地坐在榻上,才悄声道:“陛下,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说完,王阿渝潸然泪下。
他没说话,夜风吹来,给她披了件衣裳。
她抬头看着他有些焦灼的脸,自从做了皇帝,他改变了许多,做事更沉默,也更懒得解释。
王儿姁说得对,他不声不响为自己做了很多,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所谓的静月岁好,只是有人为你做了承担而已。
“陛下。”苏小鱼在外面的声音。
又要出去了。
殿外月华正亮,地白如霜。
她细致地为他穿上新的褚榆,扣上挂佩,又理了理他的登角,“您这样天天熬夜可不行,会把身体熬坏的,孩子们还小呢,就算为了我们,您也得保重自己。”
刘启仅抬眸看了她一眼,“回去照顾孩子。”说完就走了出去。
王阿渝孤零零地站着,看着刘启的身影在走向东宫,忽然觉得自己好无力。
一连几天,刘启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长信殿。
后来听说,薄太皇太后病重,已进入昏迷,平时基本是刘启、薄皇后与窦太后守护。
王阿渝隐隐觉得,有窦太后和刘启在,薄皇后的意愿就实现不了。
月底去东宫请安时,因路上孩子小事多,有些迟,到了长信殿门口,就见程良人、贾良人和唐八子带着自己已经做了藩王的儿子到达,正等在长廊的朱漆台阶上。
以前都是早来早进去,很少聚在一起等的,估计现在薄太皇太后的病情不容乐观。
因分封的差异,平时经常凑一起嘀咕的两位良人有了嫌隙,显然程良人得到的好处压过了贾良人,有两个儿子被分封,封国还都是相对富裕的熟地,自然心理上优越一些。
在王阿渝到来时,就听程良人漫不经心挑衅了一句:“我家非儿的汝南国真是一块肥膏沃土,春秋战国时期可是上蔡国的地盘,属兵家必争之地呢。”
gu903();“我家的广川国也不差,”贾良人向来瞧不上她的显摆,“也是良田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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