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从门里不断地传出的可怕咳嗽声,王阿渝以为他真的不行了,但很快发现,刘启进膳每天都有一碗和羹,慢慢的还能吃些炙肉。
能进食应该好些了吧,结果第二天又卧榻不起了。
正伤心欲绝,第三天刘启还领着孩子到院子里走了走,晒了晒太阳,可转眼又咳出血来。
都搞不清这是回光返照,还是病情出现反复,就连最老道的太医们,也是莫衷一是。
但小野猪显然最高兴,父亲又能唤他到身边了。
刘启眼睛累得厉害,他还能磕磕巴巴帮着读前朝大臣的上疏,刘启卧在榻上,听着,“可”的放左边的竹筒里,“不可”的放右边的竹筒里。
有时王阿渝也会帮忙读一会儿。
到时,刘启只需把左边竹筒里的简,添上“可”字便可,其他都退回丞相署。
这几乎是在病榻上处理公务了。
就在刘启等崩,其他宫人也等着举国大丧时,一等二等不见来,东宫窦太后也坐不住了,派馆陶公主再去看看。
刘启以前很多事情并不避讳这个姐姐,窦太后虽不是亲母,但姐姐却是亲姐。
现在她再来,刘启却有点不一样了,因为馆陶公主可以对自己无话不说,但也回头对窦太后无话不说的。
现在自己若崩,对窦太后支持刘武将是重大的时机,因为刘荣年幼,除了前朝的臣子,并没有其他得力的势力誓死支持他。
所以刘启现在对东宫的动向很是忌讳。
就在馆陶公主前脚迈进门槛,刘启与王阿渝一个眼神交流,王阿渝就倏然明白,刘启想有所保留,私下姐弟俩关系再好,此时不一个母亲的隔阂就显现出来。
他不想什么都让馆陶公主知道,也就是不想什么都让东宫窦太后知道,免得梁王在自己病重时生出二心,伺机而动,铤而走险。
于是刘启强撑着身体,坐在榻上批阅奏章,遇到不合心的,还嘀咕一声,啪一声扔到一边去。
王阿渝就笑着捡起来,轻轻再放回刘启身侧,对馆陶公主轻声道:“陛下这几日好多了。前一段估计就是冻着了,听说北边那边冬日打雷,还下了霖雨,很多农户的牲畜都被冻死冻伤了。”
馆陶公主悄悄观察了一下刘启的神情,心有疑问:“真的痊愈了?”
“每天用膳快赶上我了,能用膳就没大事了。而且昨晚.....”
王阿渝脸上飞出红晕,“昨晚不睡觉,折腾,所以现在打呵欠。”
刚说完,刘启果然禁不住打个呵欠,头晕眼花,快撑不住了。
馆陶公主倒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前一段时间吓死我了,真是晴天霹雳呢!”
意思是:我们还没成功呢,刘启就摞挑子了,我们不是白忙活了么。
王阿渝就笑,“快好了。陛下是天子,哪能这么容易过去的。”
于是馆陶公主也喜滋滋回东宫禀报所见所闻了。
窦太后一听也起了疑,“不对啊,当时我专门询问了太医,后来又都叫过来仔仔细细盘察了,即使不同的太医得出不同的病症,但哪一种都不会这么容易痊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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