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渝一怔,放下了绣针,觉得也差不多了,她一直病着,能撑过这个冬天,也算命硬。
“没禀圣上?”
李尚宫摇摇头,“圣上知道了,但没去。”
是啊,她是他最初的恋人,两人原本有那么一段不可磨灭的时光,但现在物是人非,她的家族已在风中零落,连心爱的长子都没保住。
他到她面前,能说些什么呢?
他不去,自己去。
自己是皇后,应该给她应有的临终关怀。
栗姬确实病入膏肓了,以前丰盈的身材和肤丽耀眼的容貌,连同她的骄傲,都如同秋霜摧残过的花朵,仅剩一抹败落的枯槁,枯萎在凌乱而肮脏的榻子上
人一旦没有了希望,脸上不在意了脏,眼睛里也不再有光了。
王阿渝到她跟前时,甚至有些心酸,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真是何苦。
“为什么他不来?”
到现在,她还心心念念着皇帝,显然并不希望看到王阿渝。
大概王阿渝脸上每一缕光彩和幸福的影子,对她都意味着难以忍受的刺痛吧。
她认定那本是该属于她的东西。
“我来就够了。”
王阿渝安详地坐在她面前,回头看了一眼,李尚宫等人便自动退了出去。
紧张兮兮的侍女还想留下,被阿珠拉走了。
室内就她们两人大眼对小眼。
时光流逝得飞快,十年前,她刚入太子宫,作为太子刘启的新宠,她则是太子宫显赫的太子良娣,手握排行前三的皇孙们,连刘启都顾忌三分。
四年前,她的长子果然被册封为太子,她作为太子之母也如日中天。
一年前,情势变得令人诧异,刘荣被免去太子位,贬为区区一临江王,她则满族诛灭。
一个月前,临江王还活着的时候,即使身在狱中,“前太子”的身份还熠熠发光,对所有不死心的人都有死灰复燃的希冀和诱惑。
现在,刘荣的光芒彻底湮灭了,时间转眼进入刘彻和梁王对立的年代。
“我的儿子死了,你应该满意了。”栗姬咳嗽着,悲怆的语调里难掩恨意。
“这个你无法怪我。”
王阿渝俯下身,声音细微,却推心置腹道,“母亲在宫中失宠受难,怎么可能让儿子在外安心为王?你搅了他的心,让他不安定。荣儿有现在的下场,你这个母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为了报复,为了拉我下马,宁愿把自己摆在鱼饵的位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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