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心里有了异样,催马回府,推开内院的门,看到一久违又熟悉的身影在收窗前晾衣绳上的衣裳。
小院变整洁了,他的衣裳也不再被粗手粗脚的下人乱挂乱晒。
进屋来,案子上以前的粗盏换成了青花细盏。
细盏是朝廷体恤配给的,怕郡守过苦了日子,特意赏的结实又美观的碗盏等用具。
他嫌麻烦,有的赏给了将士的内眷,有的怕用坏,封存在了榻侧的案子底下。
“你......怎么来了?”
雁门郡的封疆大吏郅都,面对将士威风凛凛,更令匈奴人闻风丧胆,但面对她的倩影,依然像被抽走了底气般,没了自信。
“我来陪郡守,为郡守收拾衣物,做饭——”
然后看了一眼他已被收拾整齐的榻,没有说话。
“这里生活清苦,不比长安。”他瓮声瓮气,虽然掩不住高兴,还是想让她看清形势。
“我看到了,所以郡守才需要有个人在身边拾掇,肚子吃饱了,衣裳穿暖了才能出去打仗和巡视,觉睡足了才有力气。”她轻轻道。
“皇后让你来的?”
“皇后告诉了我......一些事,我是自己决定来的。”
他还愣怔地站着,咬文嚼字道:“郡守是过去了......皇帝已下了诏令,以后郡守一律改称太守。”
“诺,郅都太守,请入席吧。该吃饭了。”
那顿晚餐,是他入雁门以来,吃得最可口的饭菜,精心的炖肉和喷香的汤饼,有长安宫廷风味。
她还说明年要给他酿些菊花酿。
他知道,那是皇帝闲暇时喜欢饮用的粮食酒,王皇后的手艺。
那晚她躺在他榻上,他怔了半天,都没敢上前去,明明知道她是来投靠自己的。
但她年龄比他小很多,有近乡情更怯之嫌。
于是收拾了一番,歇在了隔壁的屋中。
是小槐跟过去的,半夜硬挤在他身边,明确对他说,喜欢他,愿意给他生个孩子,以后出去后,处理完公务,赶紧回家来,家里有人等他。
他才碰了她。
皇后是怎么对待皇帝的,她――学了去。
皇后早年扭捏时,她没看到,看到时,皇后已能用成熟的手法让皇帝恨不得每晚都来猗兰殿。
有时女子直接一点,对男子反而更有效。
男子太直,不一定猜得透女子的弯弯绕绕。
尤其郅都这样的男子,有话直接给他说,他才能瞬间懂,并执行很到位。
在王阿渝着急,要不要派个人去雁门郡看看时,便接到了小槐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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