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最恨他这副样子。若不是他昨晚没完没了,她又怎么会累成这样?明明始作俑者,偏偏又毫不自觉,还老是摆出一副冷嘲热讽的表情来,不由让人火大。
但火大又怎么样?在这方面,他就是这么霸道,从来不讲道理。如果同他理论,也只有败阵而逃的下场,所以她干脆就不再说话,默默地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然后跟着他一起提着行李下楼。
交钱退房的时候,老板娘意味不明地多扫了她几眼,她知道是那张竹床惹的祸,立即心虚地低下头,快步走出去。
在云层里睡了六个小时,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又回到了a市。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别墅,才一开门,雷霆就汪汪地扑了出来。
疯玩了一个星期,陈之叶几乎忘了雷霆的存在。它又长大了不少,身上的毛也长了许多,毛茸茸的,只是眼圈更黑了,乍看上去,有点像动画片《天书奇谭》里的那只老狐狸精。
雷霆一跑出来,她就吓的差点跳起来,幸好周家奕及时喝住它,然后亲热地去拍它的脑袋,她才得以脱身,迅速地跑到二楼去。
到了云南的时候,她才想起没带手机,只好用周家奕的电话给苏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的行踪。大概是苏丹对周家奕没什么好印象,居然连条短信也没回。
所以,她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枕头下面翻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她从抽屉里找出万能充电器来,一边拿出去充电,一边开机,结果有三十多条短信和十几个未接电话顶了进来。
电话和短信大多是季束阳发的,一直和她道歉,大概是她长时间不回复,季束阳竟然以为她真的不再理他,发了一个痛哭的表情。
她给他回复了一条短信,解释了一下状况,又说了一些请他不要误解之类的话,然后就趴在床上,跷着腿给苏丹打电话。
“陈之叶,你还敢回来?”电话里,清楚地传来苏丹磨牙的声音,不用见面,她也能想象的出,她那一脸疾言怒色的表情。
她赶紧讨好地说:“我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
苏丹还是有些忿忿:“废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人还消失了。你要是不给我发短信,我就该报警了!”
“我看你感冒了,才没说。”她灵机一动,问,“我在云南给你买了礼物,我明天要去台里,顺路给你送到新闻组去?”
“这还差不多!”苏丹总算是松了口,“要是让我知道你见色忘义,空手而回,你就真的死定了!”
陈之叶放下电话,不由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自己在云南这么多天,竟然也没想起来带些东西回去送人,如果因为这个被说成是见色忘义,那可就不划算了。更何况,周家奕也根本不是她想见的“色”,这罪名背的也实在太冤了。
她想了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楼梯上喊:“周家奕,你把雷霆看住了,我要找点东西。”
周家奕把雷霆带到外面栓在窝边,然后走进来,就见她一脸满足地从箱子里拎出他一大早在银匠铺里买回来的那半袋子银饰品。
她一直知道,周家奕的红颜知己有不少,让他厚此薄彼,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她还是小声问他:“这个,能不能分给我几个?”
他像是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反倒眯了眯眼问:“为什么?”
“我……送人。”她结结巴巴的,差点咬了舌头。
他冷笑:“自己不买,凭什么就认定我会给你?”
不给就不给,非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在云南的时候,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温柔体贴,回到a市,他就变回这副得行,这脸变的速度快的连川剧大师也及不上他半分。
陈之叶悻悻地东西放回箱子里,转身就走。正在咬牙切齿的时候,周家奕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要是有用,也不是不可以给你。”
她没出息地停下脚步:“有什么条件?”
周家奕瞥了她一眼,弯下腰用食指把袋子拎起来,晃了几下说:“自己过来拿。”
就这么简单?
陈之叶看着他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又看了看他的表情。他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她似乎已经看清了那难以抗拒的诱.惑背后是一个捕兽夹,正张着狼狼剧齿,等着小白兔自动上门。她不想当小白兔,但那个诱饵实在太高明,她咬牙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过去。
陈之叶顺利地从他手上拿过袋子,打开一瞧,是十几条打造精细的小银鱼,用链子穿起来,玲珑小巧,十分可爱。
她刚想说什么,他却顺势搂住她的腰,一下子吻在她的耳垂上,连拉带抱地把她压在沙发上,一边吻,一边伸手去解她的扣子。
他到底还有多少精力?昨天才把她吃干抹净,这么快就又饿了?
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银饰互相碰撞,发出哗啦一声,门外,雷霆也在低低地呜咽,似乎是因为被拴住而抱怨。
然而,一切的可能,都抵不过欲望的支配。
沙发上是耳鬓厮磨,激情无限,而陈之叶的脑子里,却始终在想二十个小时之前,云南客栈里的那张竹床,咯吱、咯吱摇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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