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外甥,这是姜家大郎,是刚才那个贱婢生的,那是我家逃奴!”顾大爷赶紧解释。
“你家逃奴怎么生出了姜家大郎?”刚才说话的人立刻接了句。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哄笑声,七嘴八舌。
“就是啊,你家逃奴倒生出了姜家大郎,这事有意思。”
“是你家逃奴,还是姜家逃奴?这是想占人家的便宜吧?听说姜家就是被你们顾家给闹垮的?”
“顾家大爷,你有这功夫,怎么不管管你外甥?那可是你亲外甥。”
……
“这姜家大郎,就是刚才那个贱婢生的,天底下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娘吗?这还是个……”顾大爷用力想把话题扭回来,可他的话,却淹没在一阵比一阵高声的议论里。
看热闹的众人,从逃奴说到姜家,从姜家说到曲氏,从曲氏再说到李家,从李家又说到前几天的那场婚礼,从婚礼再说到宁家,从宁家……干脆说到了天下。
也不知道是谁,将姜大塞进顾大爷怀里,“给人家送回去吧,一个孤儿你也不放过,真是缺德到家了。”
顾大爷抱着姜大,被人群挤来挤去,一万个不甘心,可惜没人听他说话了。
玉墨一口气冲回药铺,将装药的篓子放下,一头扎回自己屋里,咣的关了门,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几个正在干活的婆子愕然,从药篓子看到紧紧关起来的房门,领头的婆子叹了口气,示意众人,“没什么事,谁没有点难心事。”
“唉,可不是。”几个婆子你一声我一声的叹着气,玉墨的事,她们不十分清楚,只知道她被人差点虐待死了,好不容易逃出条命。
领头的婆子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拿起刚才玉墨丢下的药,出了后角门,往前面铺子里送过去。
玉墨后脑勺顶着门,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腿上一阵麻木袭来,玉墨才猛的透过口气,往前踉跄几步,一头扑倒在床上。
她不想再任由顾家折磨,她才刚刚象个人,活的象个人,他还想把她再拽回去,再拽回那个地狱里……她就算死,也不能再回去!也不能再由着他把她不当人折磨!
…………
隔了两天,黄锦儿的尸体从金水河下游浮上来,浑身上下被鱼虾咬的没一块好地方,骨头都露出来了,一张脸却干干净净,太子听说捞到了黄锦儿了尸首,让人去认清楚了,心疼之余,又松了口气。
黄锦儿跌进河里那天,太子遣了上百人沿河打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会儿,太子还是有点儿担心的,现在,死了就死了,死了也好。
宁远得到信儿时,李桐也在旁边,听大英禀报完,就直接吩咐:“让人备车,回京城。”
大英看了眼宁远,见他沉着脸没说话,急忙答应一声,垂手退出去,让人备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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